周淙生试探:“那你觉得她跟谢度熟吗?”
苏隽没说话。
阮杳跟谢度能说什么,说什么让谢度用那副饶有兴致的态度横在旁边,让他听见阮杳的话后神色冷如石墨。
她能跟谢度熟成什么样,那种被围着都只会无措可怜望着他的人,他们三个坐在一起打牌时她一句话都没插过,坐在一起吃饭时更是连被撞了都不好意思发出声音。
刚才敷药被弄疼都只敢小声说轻点,要是她跟谢度熟,至于那么小心翼翼?
周淙生委婉:“说不定阮杳之前跟谢度认识,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带有目的接近你”
“我有我的节奏。”苏隽松开周淙生搭了半天的作品,拍拍干净手上的灰,“我进去送个药,你自己弄。”
周淙生徒劳往前伸手,哀嚎一声:“不是吧哥,真走啊?你好歹把这玩意搭完啊。”
他又想到苏隽说阮杳是受了伤,别扭两下,心想阮杳好歹还喊他小周哥哥,让苏隽看看就看看算了。
撑到一半的帐篷很快像被放了气的球,干瘪下去。谢度于火焰中旁观这一幕,猩红焰芯压抑燎在瞳中,再难湮灭。
夜色晦深寂静。
庭院帐篷搭好喧闹后又归于寂静,一切都静悄悄的。
阮杳小小一只缩在房间藤椅里,头轻抵在窗户上,熟练隔着玻璃看外面天幕闪烁。
她浅粉潋滟的唇愉悦抿住,眼睫如鸽羽般轻飘飘的,全然忽视脚踝上的一点疼。甚至觉得摔得挺好的。
误打误撞让谢度和苏隽不痛快,这在阮杳的计划之外。
临睡前苏隽还来找过她,虽然脸还因为谢度背了她而冷着,但话里话外拐着弯关心她脚怎么样,觉得不该把她一个人丢在那害她不小心摔了。
都不用再说上几句话,他就先出去说给她拿药去了。
藤椅摇摇晃晃,阮杳觉得离自己任务成功也不远了。
门被叩了两下,阮杳以为是苏隽拿药来了,踮着脚要去给他开门
“苏”
下一秒门被推开,昏暗走廊吞没她房间光线,扑面而来微苦的气息。
像有压抑潜入的鬼。
点火机暗蓝色火舌燎起一瞬,舔在来人脸上。依稀辨出高而沉郁的眉骨,神色浸在阴影里,只听见很慢很低的声音:“我说过我会来。”
“你用别人的名字欢迎我?”
啪嗒,门轻巧落锁。
几乎是同一刹那,阮杳手臂被大力捏住,惊呼尚来不及出声就被翻过面去从后面禁锢住。
攥紧的掌心被手指摊开,交叠压着。原本闲适的身子紧绷成一根弦,悬着没穿鞋的半只脚踩到男人脚背上去。
锋利冷淡的中裤线在阮杳大腿后侧存在感极强的抵着,在阮杳抵抗下一寸一寸压着她坐下去。
她几乎感受到后腰硌在金属扣上,凉得她抖了下,负隅顽抗也只是踮起半只脚,悬着半条小腿。
肩胛骨被灼热体温贴着,她费力仰起头:“谢度,你干什么”
“现在认出我了?”他打断了阮杳声音,膝盖往上顶示意她坐好。湿濡水渍打在谢度虎口上,是他端进来的温牛奶,“你在这满心欢喜的等谁?”
能等谁,从头到尾两人都心知肚明的存在。
然而今夜难控的自制力让谢度将那个答案嚼碎,率先咽下去。能盖住她半张脸的手将杯口抵在她唇上,要她大幅吞咽,同他一般呼吸不畅、好将多余的名字咽透。
这勃发的怒劈头盖脸圈住人,温热牛奶海平线般浮在那,阮杳完全被拢在他的影子里,咬紧牙关不肯如他的愿。
一双潮潮皱着的眼分明用力回刺,说你管我等谁?
气氛僵滞,直到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