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固着,王德不敢再说,苏隽不明所以,唯一心知肚明的只有她和谢度。

阮杳心口有热浪浮动,盯着谢度手背半晌,借口把那些东西收好,短暂脱离。

能让谢度下场动手,那两个人该是说错了什么话。

周淙生印象里谢度不沾牌,他那人看着也不像是玩斗地主的,他玩也得玩俄罗斯转盘。枪抵脑门上赌命的刺激他才兴奋。

王德要开口:“谢度,你妹妹”

他要提醒谢度,阮杳不过是是外面流言嗤笑唾弃的一环。

谢度抽张纸擦净手,修长指节宛如艺术品。蔑视意味毫不收敛,漠然忽视狗叫:“周淙生,不要什么档次的狗都往我的场里放。”

说话不束着半分,一双冷漠的眼扫来,生生截断未尽的话。

王德呼吸一滞,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就被个眼神吓到气得不行,但能怎么办,打不过骂不过,捅穿了回去照样要被家里人押着来给人道歉。

先前拿权力压人现在压不过人家了,只能忍着一肚子火灰溜溜走了。早知道谢度对这件事是这个态度,就不信外面什么传言了。

苏隽了解谢度,他从来是跟这种人说话都懒得说。问周淙生:“怎么回事?”

周淙生皱眉:“哎那两个人,之前大学时去谢度家碰过面,不熟。”

“下午一进来说起王家跟谢家合作的事,在这坐下了。我准备用两局把人打发走的,看阮妹妹提安神茶来了,我就先过去把位置空出来了。”

他高举双手:“我的锅,下次再看见这两人铁定把人轰出去,绝不脏人眼。”

不过刚刚王德突然提谢度妹妹是什么意思?周淙生记得那天他是跟王德一块在谢度家被名利场的豪门太太们赶到边上坐着的,他都没见过谢度那个妹妹长什么样。

苏隽眼垂下去。

他跟谢度做兄弟十几年,心里清楚谢度大部分时间都睁只眼闭只眼。

那他刚才是为了什么?

苏隽抬眸,平心静气问:“茶呢?”

两双眼睛接连盯过来,周淙生是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茶?茶,我喝了啊。”

阮杳才在热浪促使下假装无意路过那些文件,她盯着谢度时感觉有多奇怪,就有多认真几下了那些关键信息。一进来被三双眼睛盯着,还以为是自己被发现了。

她往那状若茫然的一站,纤长睫毛簌簌垂下,小巧浓艳的唇珠被自己压住,像是强行撬开就会应激似的吐出汁水来。

发丝间隙的耳垂还红着,她耳朵是真的很敏感。谢度手抵在额头上,压低的眉眼看着没波澜,看不出在想什么。

周淙生无辜:“怎么了,阮妹妹就不能是给我送茶?”

原来是在说茶。阮杳会泡茶么?不会,她只是把茶包像模像样用水煮煮,拿过来假装是她自己准备的而已。

做坏事唬人,阮杳一点不心虚,自然站到苏隽身边去。圆钝脸型无辜,眉眼脆弱剔透:“不知道你们喜不喜欢这种,只试着带了点过来。如果喜欢的话,下次再带。”

苏隽低头看她:“不用惯着周淙生。”

周淙生马上嚷嚷着阮妹妹别听他的,他也是有人权的。给苏隽打白工累死,他要好好犒劳下自己要去爬山露营。

这点力气还爬山,苏隽无语,抛眉问谢度:“去不去?”

谢度没说话,光盯着旁边低头捏糖的阮杳。

真聒噪啊。苏隽跟她说了句什么,她笑起来,眉眼弯成个柔软弧度,颊边发丝绒绒,笑得没半点棱角弧度。

不知道的还以为周淙生夹在他们中间,是他们和睦院子里纵容养着的一条金毛,标准的能登上霖城晚报模范情侣栏。

他不过出差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