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打得眼皮快合上的人一抬眼,看见阮杳后鲤鱼打挺坐起来:“什么朋友,这我们阮妹妹。让让让让,阮妹妹坐。”
“阮妹妹替我打两把,输了算我的,我好趁苏隽不在把他那份吃了。”
阮杳手心被塞把牌,还没反应过来前面人出了对顺子,周淙生已经跑去茶水间了,她只好集中精神去看牌。
阮杳拿牌手势生疏,纤白手指快握散牌,后面王德等半天等不到出牌,不耐烦皱眉看她。
刚坐下的女孩眼睫同鸽羽似的,肌肤白得晃眼,一点小巧唇珠平添几分风情。
还有点莫名的眼熟在,漂亮眼珠像雪地里的月光,王德仔细一想,这不有次被他妈带去谢家看戏,角落里一闪而过的那女孩,谢度那个好笑的妹妹么?
是几年之前的事了,但这张脸看过他就不会认错,现在长开了更过目不忘了。
之前在谢家他打算搭话时还被他妈拦下,说少招惹谢家的事,没隔多久就听说她搬出谢家了。
现在顶着这张脸在谢家混不下去,是跑到周淙生跑到苏隽边上混了?
王德冷笑了下,真是跟外面传过的趋炎附势一样,一点时间都不耽误。早知道他早点开口说那句话,还能比这两个人先认识她。
王德身体前压靠得近了点:“不知道打什么?不知道我帮你啊妹妹。”
姿态语气轻挑,阮杳不着痕迹挪开点,说了句不要。
牌桌转到王德身上,他表情不太好的丢了对炸弹,旁边人说有病,他们两个是队友他丢什么炸弹。一对牌转回来,两边又夹堵在阮杳面前。
王德嗤笑目光落在阮杳脸上:“怎么了妹妹,看不上我的牌?不会现在打牌只认苏隽谢哥的牌吧?”
阮杳朝他看一眼,颊旁柔软垂着的发看得人发痒。
“别不理人啊,我们以前还在谢家见过,不记得了?”
阮杳恍然,原来是这样。又一个跟林权差不多,自以为抓住了她过往拿捏住她把柄,能以此站在道德制高点训诫她的人。
阮杳可以选择现在就骂回去,但她稍微犹豫了那么一会。
苏隽和周淙生不在,就算在,王德是他们招待的人,不一定会向着自己说话,况且她对苏隽隐瞒的事还堵在那个人口里。
冷静思考,去谢家借住或抓着苏隽救她的机会,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既然选择合适目标选择敲门砖,还已经沾到了豪门金汤匙的边,还觉得委屈冒犯是否是一种得寸进尺,是否还要冒这个风险去反咬一口,留一点隐患?
阮杳想她一定是最贪心的人,敲开门的钥匙和拧巴的体面自尊,她都想要。
她眼睫遮住瞳仁轻盈的光,王德还在说:“要不要啊妹妹?不会还有眼光,看不上吧?”
阮杳张开唇,手正要甩出牌,整个人忽的被乌云笼罩似的,手背被牢牢压住。
指腹落下的温度像摩挲像温存。
“要什么,我听听。”
声线很冷,几乎就在她耳边擦过。光一只敛着青筋的手横插在牌桌之上,却有着立竿见影的压迫。
那人一手摁着她不算好的牌,一手贴在她脊背凹陷处,不让她后退分毫。
王德一愣,顺着线条分明小臂往上看,正对上谢度漠然无波的脸。
他面色寡淡看人,半贴着人的肩膀却卑劣熟练、按着不见光的念头靠得更近,去嗅去感知她的体温。谢度此前从未觉得出差一周是件漫长的事。
托阮杳和她气味的福,他现在千百倍体会到了。
唇兴许无意从她耳边擦过,谢度思绪尽冷静构造怎么吞咬吮嚼的画面,嘴里说得是言简意赅的点评:“打这么烂,也好意思催?”
唇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