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见红色越头皮发麻,只有玉珠抱着那只乌云踏雪眼泪汪汪守在阮杳身边,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小姐醒过来。

崔时聿没让阮杳一个人待太久,衣襟浅浅沾过酒气就进来了。

按照习俗喜婆要看着两人以秤杆挑开喜帕,二人共饮夫妻交杯酒,吃过饺子后再下去,可喜婆一进来看见这点着朱砂的生米和各类符咒,只差晕过去了。

“都下去。”崔时聿头也没回,淡淡发令。

一行人都走得急切,玉珠犹豫下不想离开,也被强行带了下去。

“你自己给自己挑的高枝好事,到了这一步也不肯睁眼看看我吗?”

无人回答,只有红烛不断跳跃在眼底,崔时聿在桌前站定,凝视阮杳身影久久不语。

他不着急揭开阮杳喜帕,只是从袖中取出把短刃。

这所谓的叫魂阵法弄得神乎其神,江湖术士也提出稀奇古怪的要求,说既然是崔时聿要把想走的人强行带回来,那就该由他自己承担因果,用他的血为引。

崔时聿不在乎这东西是真是假,只要有那么一点零星的可能,他都来试。

那块阮杳用手摸过的疤痕再次被挑开,艳红的血从崔时聿腕骨滴到指尖,一直滴到生米和朱砂符上去,溅到给阮杳请的平安符溅到和喜袍上分不出边界,滴到崔时聿脸色苍白。

屋外似乎有风,吹得锁链沙沙。符咒被浸泡得诡异,崔时聿薄唇开合,无声呢喃着阮杳的名字。

烛火艰涩往下融,溢出的烛泪一点点凝固,就在崔时聿面色灰败,眸子溢出沉沉绝望的时候,却听到床上传来很细小的动静。

流苏很细微的晃动,坐在那儿的人似乎有了微弱动静。

那绣到一半由、崔时聿接着绣完的喜帕有希望的晃动起来,崔时聿屏住呼吸,生怕惊扰到她一般,眼中生出狂热又近乎实质的情绪,一动不动看向喜床上的人。

第34章 “算我心甘情愿”

阮杳困惑自己的处境。

她原本在房中和小猫挨在一起犯困,睡着后却被面板毫无征兆开启脱离世界,要阻拦已经来不及,何况阮杳还有点犹豫是顺势回去还是留下。

怎么犹豫几番再睁眼好像过了很久似的身体滞涩脑袋重重,鼻尖全是浓烈的血味?

身体有种睡太久的虚弱感,阮杳要调出面板也没有反应,四周寂静诡异又能感觉有浓烈汹涌的目光在暗处注视着她,像被厉鬼缠上似的,阮杳寒毛倒竖,吞咽下后艰难扶自己起来。

她犹豫下,喊人:“崔时聿?”

“崔时聿?”

没人回答她,可那厉鬼的目光却越来越重,下秒阮杳整个人被提起,那力道大的快把她揉进血肉中,将她拥了个满怀。

阮杳还有点用不上力,轻轻哎了声就被咬住,湿润血腥的吐息挤进来要缠到死。

一下头晕眼花的,十根指头都被牵得好紧,有什么湿润东西一点点流到阮杳掌心,她奇怪抹开,才后知后觉那是汩汩在流的血。

鼻尖全是浓烈血气,崔时聿毫无理智可言,潮水般的疯意将阮杳漫过头顶,她被翻过来坐进崔时聿怀里。

血色和喜服的颜色融在一块,朱砂漫上的味道令阮杳头晕,又被按着后背放缓点。

好半天阮杳才被松开些,头滑落到崔时聿肩膀上缓口气,才有精力睁开眼,在一片刺目的红中看清他们身上的喜服,还有贴在她手腕上的符咒朱砂。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