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音:“知道了。对了表妹,你来京城要待多久?住到哪个院子里?”

这些话可不该她自己来说,阮杳在崔时聿注视下移开视线,对崔泽言笑笑。

马车摇晃到崔家,家仆上前传报迎接,崔泽言率先跳下去。

崔时聿下去后侧身,看向身后没动,又玩什么新把戏的羸弱表妹。

他目光停在唇珠上一瞬,移开。当着他面盯着他、盯着崔泽言都能做的出来,别说她现在下个马车就不好下了。

风将他耳侧长发吹起,崔时聿嗤笑:“怎么。”

“是等我抱你下来?”

第4章 柔弱表妹

阮杳扫过崔时聿,那双眼漫不经心压着,几分嘲弄。

好像是完全看穿阮杳把戏似的,这样挑明了问斜斜侧身的样子可不像是打算帮她。

一个不大好亲近的表哥,阮杳偏生在他眼前被风呛到,话没接上腰先在人眼前弯下,如被风吹开羽毛的鸟下一秒就要倒了。小巧唇珠被不留情抿软摊开,看得崔时聿无声皱眉。

眼看人踩着木阶下来,那点浓艳始终在眼前晃,崔时聿忍了忍,还是在人步履不稳时抬手扶了把。

“表哥说笑了。”掌心下的冷硬一触即分,阮杳好似摸到什么浸着凉意的东西,指头堪堪搭到他虎口上。

她指头竟是凉的, 两种截然不同的体温令两人都一怔,还来不及多碰,崔时聿已经压着眉眼收手,不喜与人多接触的样子。

阮杳摩挲下指头,眼看前面接引嬷嬷笑着朝她走来,崔时聿一脸不欲同她多话的样子,她拂手时衣袖偏偏要擦过他指骨,扫得人发痒,在崔时聿敛眉觉察时同嬷嬷笑着接话,看也没看他往崔夫人那儿去了。

独剩下崔时聿太阳穴跳跳,抬手碾掉手背微妙触感,站在原地看阮杳同人说话的背影。

前厅里崔夫人早就热茶等着阮杳来了,嘴里说着:“她这么千里迢迢过来,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小时候她母亲还说她身体不好,受不得寒,可怜见的。”

旁边苏嬷嬷斟茶劝说着:“您菩萨心肠是那位姑娘的福气。不然哪家姑娘这么幸运受到您这样的重视,说到底不过是远房有过交情的表小姐罢了。”

“虽然说是过路京城来探望您,就怕也是瞧着如今大公子得势前程在望才上门的。

这些日子各种理由找上门的太多,您就是太菩萨心肠了,要是每个有求投奔您的人都这般好生对待,只怕劳身伤神,累着您自个。”

“大公子不也对各房耳提立命过,不许打着亲近之意行便捷之事吗。”

崔夫人摸着热茶,叹了口气。

“她一个没了母亲的姑娘,要来行便捷之事又能讨要个什么,难不成还像大房恬着脸来要个官做做吗。”

论关系那孩子确实算不上血浓亲戚,但崔夫人跟着来京城已经十几年没回娘家过,对娘家来人总是惦念。

更何况阮杳母亲是个顶好的人,从前待崔夫人就好,往年不管崔家起伏都数着日子寄来心意,不曾要求崔家回礼办什么事,唯一打探过的也只想看有没有什么门路让阮杳父亲做个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