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芍……”他在心里念着这个名字,像刻在骨头上。他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配不上这样的姑娘,只能将这份感激藏在心里,转身融入了京城的人流中。

而范府里,玉芍把那块“峥”字玉佩放进妆匣的最底层。她不知道,这个雨天救下的陌生男子,会在日后的岁月里,以她从未想过的方式,兑现那句“此恩必报”的承诺。而玉荣,在后门找到了一只瘸腿的小黄猫,抱着它喜滋滋地跑回来,嚷嚷着:“二姐你看!小黄回来了!”

玉芍看着妹妹怀里瘸腿的小猫,又看了看妆匣的方向,忽然觉得,这个雨后的晴天,好像藏着许多说不清的缘分。

第26章 乞巧

范府的天好像格外晴,连檐角的铜铃都比往日清脆几分。清晨的露水还没干透,老家的快马就踏破了门,送来了范鸿和范泊双双中了童生的喜讯范鸿考了第三,范泊也稳稳过了线。

“好!好!”老太爷范敬之捏着报喜的红帖,手都在抖,指着范光道,“这俩小子,随我!当年我考童生,也是这个劲头!”范光笑着给父亲续上茶,眼角的细纹里全是得意:“等他们回来,我亲自教他们写策论!”

女眷们聚在暖阁里,沈兰芝正让青禾盘点给孩子们的贺礼:“把那套文房四宝包好,再备些京城的点心,让他们带回去分给同窗。”老夫人摸着玉荣的头笑:“咱们荣儿有福气,两个哥哥都是读书的料。”

玉荣抱着刚满月的小黄猫,在暖阁里转圈:“我要让哥哥给我带江南的莲蓬!还要让他们给小猫带条小鱼干!”惹得众人都笑。

转眼到了乞巧节,按京中习俗,姑娘们要在月下“穿针乞巧”,还要摆“乞巧宴”,吃巧果、莲蓬、菱角,讨个“心灵手巧”的彩头。

傍晚时分,花园的葡萄架下早已摆好了案几。玉菱提前用彩纸剪了牛郎织女的剪影,贴在灯笼上,烛光透出来,影影绰绰的,像画儿活了。她还备了七孔针和五色线,摆在青玉盘里,等着姐妹们来试。

“快来!娘说谁先穿上线,织女就给谁送‘巧’呢!”玉荣拉着玉芍的袖子,把她拽到案前。

玉芍被拽得踉跄了一下,嘴上嗔怪“毛手毛脚”,却拿起一根银线。她平日里弹琵琶,指尖灵活,可七孔针细得像睫毛,试了两次都没穿进去,脸颊反倒先红了。

“我来试试。”玉菱拿起线,对着月光凝神屏息,手腕轻轻一抖,线竟稳稳穿过了七个针孔。“成了!”玉荣拍手叫好,玉茉也跟着笑:“菱姐姐最是心细。”

玉芍撇撇嘴,不服气地再试,这次总算穿了过去,刚要得意,却被线绊倒了针,哗啦啦掉了一地。“哎呀!”她蹲下身捡针,发间的银簪晃了晃,倒像个赌气的孩子。玉菱笑着帮她捡:“慢慢来,巧可不是争来的。”

老夫人和沈兰芝坐在一旁的竹椅上,看着姑娘们闹。老夫人让丫鬟端来巧果是用红糖和面炸的,捏成七瓣花的样子,酥脆香甜。“快尝尝,”她给每个姑娘递了一块,“吃了巧果,往后做针线、管家事,都顺顺当当。”

白姨娘也凑过来,手里端着个青瓷碗,里面是刚剥好的莲蓬:“这是从城外采的嫩莲蓬,剥了芯不苦,姑娘们尝尝鲜。”她把最大的一颗莲子塞给玉荣,眼里少了往日的计较,多了几分平和。

玉荣举着莲蓬,跑到葡萄架下,仰着头看月亮:“织女姐姐,你看我!我会给小猫梳毛,算不算巧呀?”小黄猫在她怀里“喵”了一声,像在应和。

玉芍啃着巧果,忽然想起去年乞巧节,她还在为穿针输给玉苒赌气,今年却觉得,姐妹们凑在一起说说笑笑,比输赢更有意思。她看玉菱正教玉茉用彩线编络子,那络子是给远在江南的范鸿范泊编的,要缀在笔袋上。

“我也编一个!”玉芍凑过去,拿起一根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