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五套新衣送进各院。玉苒的月白褙子暗绣缠枝莲,清雅得像月光;玉荣的水红袄裙上,小兔子绣得活灵活现,惹得她当即就套在身上转圈;玉菱玉茉的湖蓝浅碧裙装,素净又合身。
只有玉芍的石榴红袄裙,一送进来就晃了众人的眼领口镶着三寸宽的金线,裙摆绣满了金线凤凰,走动时金光闪闪,活像棵移动的摇钱树。
白姨娘看着女儿穿上新衣,满意得直点头:“就该这样!咱们芍儿就是要艳压群芳!”
玉芍对着镜子转了两圈,裙摆扫过地面,金线蹭得发亮,心里的得意快要溢出来了。
沈兰芝听说后,只让青禾送了句话:“告诉二姑娘,宴会上人多,仔细些,别让金线勾到旁人的衣裳,失了体面。”
玉芍听了,撇撇嘴没当回事体面?穿得这么华丽,本身就是最大的体面。
离春日宴只剩一日,范府的姑娘们都在试穿新衣,玉苒对着镜子,轻轻抚平月白褙子上的褶皱,吴嬷嬷在一旁道:“姑娘这身正好,端庄又不失灵气,比那满身金线的看着顺眼多了。”
而东跨院里,玉芍还在让春桃给她搭配珠钗,插了满头的金步摇,走一步叮当作响。白姨娘看着,眼里的笑意越发深了这春日宴,定是她家芍儿的主场。
第19章 聊天
春日宴这日,永宁侯府的朱漆大门外悬着两串红灯笼,侯夫人穿着石青绣百蝶的褙子,亲自站在门口迎客。见范府的马车停下,她笑着迎上去:“兰芝妹妹可算来了,我这园子里的海棠就等你们家姑娘们来赏呢。”
沈兰芝扶着青禾的手下车,回以温婉一笑:“姐姐客气了,早就听闻侯府的春日宴最是雅致,特意带孩子们来学学规矩。”
说话间,五个姑娘依次下车。玉苒穿着月白暗绣缠枝莲的褙子,裙摆扫过地面时,暗纹才若隐若现;玉芍的石榴红袄裙一露面,就引得周围一阵低低的抽气声领口的金线镶得太宽,裙摆的百鸟朝凤绣得密不透风,走一步晃得人眼晕;玉荣的水红袄裙上,小兔子绣得灵动,倒添了几分稚气;玉菱玉茉的湖蓝浅碧裙装,素净得像两株幽兰。
侯夫人目光扫过,笑着对沈兰芝道:“妹妹好福气,五个姑娘跟五朵花似的,各有各的俏。”她特意多看了玉苒两眼,“大姑娘这身打扮真雅致,瞧着就舒心。”
沈兰芝刚要回话,就见安远侯夫人走过来,拉着她的手笑道:“兰芝,可算把你盼来了。”她目光落在玉芍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转脸对沈兰芝道,“你家二姑娘这身……倒是鲜亮。”语气里的客套藏着几分疏离。
旁边几位夫人也跟着附和,眼神却在玉芍身上打了个转就移开了。英国公夫人最是直爽,凑到沈兰芝耳边低声道:“这孩子怎么穿得跟戏台子上似的?侯府的宴讲究个清雅,太扎眼反倒落了下乘。”
沈兰芝淡淡一笑,刚要回话,玉芍却凑了过来,福身时故意让满头的金步摇叮当作响:“侯夫人安,各位夫人安。”她原想等着被夸赞,没承想众人只是淡淡点头,目光反倒更多落在了玉苒身上。
有位夫人笑着对玉苒道:“大姑娘这身月白裙真好看,料子是江南新出的云锦吧?看着素,针脚却细得很。”
玉苒屈膝回礼:“夫人谬赞,只是寻常杭绸。”
这边正说着,玉荣被侯府花园里的秋千吸引,拽着玉菱的袖子就跑:“菱姐姐,咱们去荡秋千!”侯夫人笑着摆手:“让孩子们去玩,咱们娘们说话。”
沈兰芝陪着几位夫人往里走,寒暄间说起各家的亲事。卫国公夫人提起端王世子,意有所指地看了玉苒一眼:“听说沈世子前几日在寒山寺遇见过范家姑娘?”
沈兰芝刚要接话,就见玉芍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抢着笑道:“是呢,那日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