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子穿得可素净了,谁能想到是位世子爷。”她说着,故意挺了挺腰,想让众人注意到她的石榴红袄裙。
可几位夫人只是淡淡应着,转头又跟沈兰芝聊起苏州的绣娘,仿佛没看见她身上的华丽。玉芍站在原地,手里的帕子都快攥碎了怎么会这样?她明明穿得最惹眼,为何没人多看她一眼?
侯夫人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拉着沈兰芝往花园深处走,低声道:“妹妹别往心里去,孩子们年纪小,难免爱俏。只是这京里的圈子,太张扬反倒不讨喜,你瞧方才英国公夫人那眼神,怕是在心里给二姑娘记了笔。”
沈兰芝叹了口气:“小孩子家的心思,由她去吧。”眼里却清明得很玉芍这身打扮,何止是不讨喜,简直是把急于攀高枝四个字写在了脸上,哪家夫人愿意让这样的姑娘进自家门?
玉芍被几位夫人冷落在一旁,起初还有些发窘,可转念一想,便挺直了腰板你们瞧不上我,自有瞧得上我的人!
她眼尖地瞥见花园角落围着一群姑娘,都是些五品以下官员家的女儿,正凑在一起看支珠钗。玉芍立刻提着裙摆走过去,故意让裙摆的金线在阳光下晃了晃。
“姐妹们在看什么呢?”她声音脆生生的,一开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果然,那群姑娘的视线立刻黏在了她的石榴红袄裙上,有人忍不住惊叹:“范二姑娘,你这身衣裳真好看!是锦绣阁最新出的料子吧?”
玉芍故作谦虚地笑了笑,指尖划过领口的金线:“不过是娘让人随便做的,想着春日宴热闹,穿得艳些罢了。”她说着,摘下头上的金步摇,“这步摇是我爹前几日从西域带回来的,说是嵌了鸽血红宝石,我瞧着也就那样。”
其实那宝石不过是染了色的玛瑙,可在小官之女眼里,已足够耀眼。有个圆脸姑娘羡慕地说:“二姑娘真幸福,不像我们,衣裳料子都得算计着用。”
“这有什么。”玉芍掂了掂手腕上的银镯子这才是她日常戴的,却故意说得轻飘飘,“等我将来嫁了人,别说衣裳料子,就是良田铺面,也得挑着要。”她瞥了眼不远处正和侯府小姐说话的玉苒,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我姐姐性子太素,不爱这些,可女儿家嘛,年轻的时候不穿得鲜亮些,难道等老了再穿?”
那群姑娘被她说得连连点头,围着她问东问西,有的夸她珠钗好看,有的羡慕她爹疼她,玉芍被捧得飘飘然,索性坐下来,绘声绘色地讲起“范府的规矩”其实多半是她编的,什么“府里的厨子会做十八种点心”“库房里的绸缎堆得像山”,听得小官之女们眼睛发亮。
有个姑娘小声问:“二姑娘,你说……像咱们这样的,能嫁进侯府吗?”
玉芍刚要吹牛,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回头一看,是永宁侯府的三小姐,正抱着只白猫站在那里,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侯府选媳妇,看的可不是衣裳上的金线。”
那群小官之女顿时吓得噤声,纷纷行礼告退。玉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强撑着道:“三小姐说笑了。”
侯三小姐没理她,抱着猫转身就走,经过玉苒身边时,却笑着停住脚步:“范大姑娘,你看这株垂丝海棠,开得是不是比去年好?”
玉苒温和点头:“是开得旺,像堆着的云霞。”两人就着海棠花聊起来,语笑晏晏,倒比这边热闹多了。
玉芍看着被冷落的自己,又看看被侯府小姐礼遇的玉苒,心里的火气像被泼了油。她狠狠跺了跺脚这群小官之女没见识,侯府小姐又眼高于顶,总有一天,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范玉芍才是最该被捧在手心的!
她转身往更热闹的地方走去,裙摆的金线扫过花丛,惊飞了几只蝴蝶,倒像是在替她发泄心里的不甘。
沈兰芝正和卫国公夫人说着话,手腕被轻轻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