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樾把妈妈的骨灰跟阿婆葬在一起。

天色渐暗，山间的雾气不知不觉漫了上来，天空飘起了绵密的细雨。

迟樾仍倚在碑前，他絮絮说了很多话，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风掠过树梢那一阵阵沙沙的响动。

空寂的墓园里，脚步声由远及近，小白鞋停驻在迟樾垂落的视线里。

他缓缓抬起眼帘，空洞的目光逐渐转为震惊。

林昭蹲在他面前，伞檐在他头顶撑出一方晴空。

“就知道你在这里。”她用指腹轻轻蹭过他湿润的眼角，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你怎么……”迟樾喉结滚动了一下。

“你从来没有带我来过。”

林昭视线落在墓碑上。

阿婆的样子她一直记得，旁边照片上的女人看上去很年轻，眉眼如画，那双与迟樾几乎如出一辙的眼睛，正温柔地凝视着他们。

“阿婆，阿姨，”林昭把带来的马蹄莲放在碑前，“你们可能不认识我，我叫林昭，哥哥是在我八岁那年把我带回家的，他一直过得很辛苦，一个人把我带大，请你们放心，现在我长大了，以后换我来好好照顾他。”

“会替你们，好好爱他。”

她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下三个响头，每一下都磕得结结实实。

迟樾扶起她的膝盖，一把便将人拉进了怀里，他高大的身躯微微发颤，低头将脸深深埋进她的颈窝。

肩上衣料洇湿一片，林昭一又一下安抚着他紧绷的背脊，在他耳畔轻声说：“回家吧，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什么礼物？”

“看了就知道了。”林昭牵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