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樾接过雨伞,反手扣住她的掌心。
远处麻雀扑棱棱掠过墓碑,衔走了一小瓣沾着水珠的马蹄莲。
回到家,迟樾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客厅茶几上放着一个巨大的长方形箱子,几乎占据了整个茶几的三分之二。
“什么玩意儿这么大?”迟樾怔了怔。
林昭笑了笑:“打开看看。”
揭开包装纸的一瞬间,迟樾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老房子的微缩模型。
透明玻璃罩下,褪色的碎花窗帘半拢着,窗台的矮柜,客厅里的铁架床,沙发,餐桌……还有那只断了腿阿婆一直舍不得扔的木椅,几乎都按照老房子里的每一处完美地复刻了下来。
“本来想全部自己做的,”林昭有些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做完以后感觉有些粗糙,好多家具的尺寸都不太对……后来又找了家微缩模型工作室改良过。”
迟樾感觉自己嗓子眼有些发紧:“什么时候做的?”
“你说要拆迁的时候,”林昭轻轻眨了下眼睛,“我没办法留住老房子,但以后你想家的时候,至少能看看这个。”
迟樾这才注意到,客厅中间还站着三个用粘土做的小人儿,除了他和林昭之外,阿婆不再是架在矮柜上的黑白照,而是笑吟吟地跟他们站在一起。
他上午才亲眼见证这间房子倒塌在废墟之下,没想到现在又以另一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那些废墟下的碎片瓦砖,都被她收藏进这方寸天地,拼凑成了永恒的模样。
“你看,”林昭手指轻点在阳台的位置,眼睛里带着细小的闪光,“你说阿婆从前最喜欢坐在这里晒太阳,我在阳台加了张躺椅……”
话音未落,迟樾吻住了她。
这是一个不带任何情欲,盛着满腔缱绻的深吻。
而林昭也温柔地回应着他。
这个傻丫头,一直在小心翼翼守护着他在意的一切。
大四下学年,林昭回到本地实习,不过她没有选择律所,而是进入一家外企的法务部开启了她的实习生涯。
迟樾对于她放着自家公司不去,非要跑到别人那上班的行为很不满。
他抱臂靠在沙发上,目光追随林昭在镜子前忙碌的身影,从鼻腔里哼出一声:“你说你要去律所也就罢了,既然都是企业,公司是开不出实习证明怎么着?”
“我现在经验不够嘛,”林昭对着镜子抿了抿刚涂好的唇釉,“还是先去祸害别人的公司比较好。”
“……”迟樾无言以对。
今天是上班第一天,为了看起来比较职业,林昭特地选了件白衬衫,V型领口和下摆褶皱的设计倒也不会显得过分正式,底下搭配了条黑裙子,缎面质感衬得她腰线盈盈一握,裙摆下延伸出两条光洁匀称的小腿。
迟樾打量她片刻,渐渐皱起眉头:“你这领口是不是开太低了?”
林昭狐疑地对着镜子照了照,哪里低了,明明才露出一小截锁骨而已。
迟樾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地将她领口的第二颗纽扣扣上。
林昭平时在穿衣打扮上不甚用心,都是简单舒适的基础款为主,也很少化妆,毕竟上班第一天,又是在外企,她稍微收拾了一下。
此刻她微卷的长发散在腰间,本就优越的五官在淡妆下愈发明艳,蜜桃色唇釉泛着诱人的水光,像沾了晨露的果冻。
迟樾看得一阵心猿意马,低头把那颗果冻含进了嘴里。
“唔,我刚涂的……”湿热滑入口腔,林昭的抗议被尽数吞没,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
迟樾粗暴地箍住她纤细的腰肢,勾着那抹滑嫩在口腔里肆意流连,卷得她舌根阵阵发麻。
等终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