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拜月霆说有动静, 到卧房内一切安置稳妥,这?段时间内,确实有脚步声从房檐下?来,踩到地上?,踱步声轻轻的, 似乎停在房门前踟蹰许久,没有进?来。

唐煦遥等了许久,卧房内的灯盏也未熄灭, 脚步声依旧在外慢慢地绕。

“世子爷, ”拜月霆在房檐上?轻声说, “您喊他进?来吧, 我看他倒不像是?来杀人?的, 要?杀人?者,绝不会主动暴露行踪。”

唐煦遥心下?也早有此意?,点点头,对外呵斥道:“在外面?等了许久?进?来吧,有话说话, 你们这?些杀人?的老鼠藏在暗地里一辈子了,既来江府,刑部尚书的府邸,就光明磊落些。”

“哼,既然是?刑部尚书的府邸,”门外的人?轻笑,“为何是?大将军在此答话?”

“我夫人?的家?,自然也就是?我家?,我在这?有何不可,”唐煦遥指责道,“再说,你们烧了我的宅子,我不住我夫人?家?,我去哪?真?有脸问。”

“那倒是?合情合理的,”门外的人?仍旧背着手踱步,没有进?来的意?思,“大将军麾下?数万精兵,想必派了许多人?埋伏我,我要?是?进?来说话,可就回不去了吧?”

“我没派人?,”唐煦遥说,“因?为我夫人?也想见见你,他自离开我这?十几年,极少与人?交际,他的牵挂不多,仅仅一个我,一个你,我忘了他,你辜负了他,你和我都对不起他,我已认罪,你为何不见他?”

唐煦遥话毕,外头的脚步声停滞了一阵,转而急促来,直奔房门而来,在那人?推开这?扇门的一瞬间,四?名暗卫全部举刀向前,抵着他的要?害,他一愣,转而哈哈大笑:“世子爷,你不是?说没派人?吗?将帅言而无信,势必愧对麾下?大军。”

江翎瑜一直醒着,极力坐起来些,想借着四?名暗卫之间的空隙看清来人?长相?,他粉面?朱唇,黑发绾成髻,戴银丝细冠,额前发丝稍凌乱,淡眉,丹凤眼,可不就是?林知春。

“是?他,”美人?轻语,“林知春。”

“嗯,”唐煦遥微微点头,“夫人?,我知道了。”

林知春还在等着答复,唐煦遥抬眸,直直地盯着林知春的眼睛,答道:“他们确实不是?我派来的,所以他们擅长蛰伏,对你先礼后兵,假如我带精兵在此,你是?没机会跟我说话的,只要?你进?江府,人?头迟早落地,我虽见不得有多仗义,对么讲义气,可我就是?看不上?你们这?些只会背后捅刀子的废物。”

“林知春,”江翎瑜艰难起身,弱声质问他,“忘恩负义的东西,为何要?杀我。”

“杀你?我是?想杀你和唐煦遥!”

林知春怒目,唇上?却是?狞笑:“江翎瑜,我喜欢你整整十五年了,可你心里只有唐煦遥,你那样爱他,就该和他一起死在保定府!”

“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和唐煦遥很小的时候就约定好永远在一起了。”

江翎瑜抱紧唐煦遥的腰:“为何还要?纠缠我?”

“那时我只当你小,小孩子的话不能当真?,”林知春见江翎瑜躲在唐煦遥怀里,恼羞成怒,吼道,“我哪一点不如他,你竟这?样死心塌地的,要?不是?我那时被追杀,一定带着手下?到他打仗的地方,亲手杀了他。”

“知春,我告诉你,”江翎瑜本不想哭,可说着说着,泪渐渐蓄满了眼眶,大颗大颗地下?坠,江翎瑜觉得好委屈,就像即便拼命解释过,冤屈也还是?无法完全诉说,剩下?的只能憋在心里,又无助又绝望,江翎瑜哭得声颤,“要?是?唐煦遥死了,我也活不成了,你煞费苦心,也是?一场空,我二人?早就约定终身,深情如匪石,不可逆转。”

“别说傻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