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来的管家是个草包,除了周竹深的衣食住行,他一概不懂,周竹深贸然带润绣前?来,挑衅正夫人,他不懂轻重,甚至也想跟着周竹深一起享受享受。

失了老周管家,折了左膀右臂,何尝不是周竹深大势已去之兆。

“来,周大人,”润绣搂着周竹深,与?他越贴越近了,娇滴滴地问他,“咱们今儿在?哪睡呀?”

“去西厢房,”周竹深的魂都?让润绣勾走了,“西厢房空着。”

“为何不去正房?难道以我?的模样,见?不得人?”

润绣气鼓鼓的,撅着嘴:“周大人带着润绣回?府,还不想给润绣名分?那我?回?去,周大人,你这负心之人。”

润绣声音不大,周遭也没人,关?门的仆役不跟着周竹深走,所以他们听不见?,只有新管家候在?一旁。

润绣泼辣起来,香药浓烈,愈发?惹的周竹深动心,他竟然答应了润绣:“好,好,小润绣,你不嫌我?年长,我?就带你去见?正房夫人,好不好?”

新管家根本不知道这事该劝说周竹深,只在?一旁跟着,香药迷心,他还等着私下里去撩拨呢。

润绣笑着拍打周竹深的肩,笑说:“这才对呀。”

周竹深带着润绣到了正房门前?,这么晚了里头竟还亮着灯,周竹深一脚踢开房门,把正抱着婴儿的周夫人吓了一跳。

原来周夫人生产不久,府里没有奶娘,她只得亲自哺育,累得她身子浮肿,发?丝凌乱,衣裳也湿漉漉的,被?褥间还有血腥味,样子狼狈不堪,婴儿动辄哭闹,正夫人已经憔悴不堪,接连怀孕生产,她早已身心俱损,加之周竹深自失了老管家的管束,接连往家中带了许多女子,天?天?不重样的,也不给名分,更不顾及她的心绪。

正夫人早已为着这些女人崩溃多次,她肚子里的孩子尚未足月就因?此早产,一度剧烈出?血,危及性命,没想到周竹深还不知悔改,愈发?敢挑衅,竟然把女人带到正房里来。

周竹深见?正夫人怒目流泪,她哺育孩子如此狼狈,心下也涌起些懊悔与?惧怕,不过,看看身边的美娇娘,心道一不做二不休,大声呵斥:“这润绣本是王妃的贴身丫头,她中意于我?,我?要纳她做我?的妾,以后替你给我?生儿子,听懂了吗?”

正夫人仍是那个表情,怒目圆睁,泪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声不吭。

周竹深也怕了,也不要答复了,拉着润绣的手逃出?正房,出?了内院,喘了好几口气定神,又拉着润绣往西厢房去,这时?新管家来拦,劝周竹深去看看夫人,让周竹深一把推倒在?地。

周竹深都?顾不上?手上?缠着的白?布数次被?鲜血浸透,顾不上?夫人生产时?的血汗,明明刚才那被?褥里的血腥气已经快要刺醒周竹深了……为什么,什么都?不顾着了,其?实周竹深自己也诧异,他平时?对待夫人尚且收敛许多的,怎么今日,今日这样决绝,家都?不要了。

周竹深从未见?过正夫人露出?今日这样可怖的神情。

润绣一言不发?,只跟着周竹深踉跄地走。真的润绣会怜惜这位母亲,会悬崖勒马,但萧文鹤不会,他眼里只有皇帝的旨意和主子的成命,偶尔,他见?如此凄惨景象也会心痛,这是人的本能。

但萧文鹤知道,心越痛,离着成功就越近,他从不失手,因?为他从不因?滥情而放手。

“来吧,润绣,”周竹深推开西厢房的门,深吸一口气,今夜我?们宿在?此处,好不好?”

润绣甜甜一笑,羞道:“好。”

江府内,离着约定的时?间只差半个时?辰了,除了守着威亲王的顾枕风,守着李思衡的莫羡,外出?办事的萧文鹤,所有暗卫齐聚于此议事,最后敲定: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