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空寂,四?下无人,只有一马一鹰,还有一只被钉死在?树干上的猎豹。那只名?为摇光的海东青看见她,还伸长?脖子,大声地?鸣叫了一下,意图恐吓。
她悻悻然,忍不住叹气:“淮王殿下的军营重地?,理应严加防守才是,怎么由得人随意接近,也没?个警示。”
赵上钧神色平淡:“北祁山为皇族禁地?,向来不容闲人靠近,只有在?圣上和太子要狩猎时,才会?放开。至于南麓营地?附近,更是守卫森严,平日?若有人踏足此处,早已被乱箭射杀了。”
傅棠梨的心剧烈地跳了一下。
春日的阳光是灿烂的,但是,赵上钧俯着身,逆着光,他眼眸中的颜色变得格外?深,他的嘴角慢慢地浮出一点笑意:“我看见你往这边过来,便传令他们都退下,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连那胡蛮子来了我都只当作没看见,只怕惊了你,又让你跑掉了。”
他在?这里等待她自投罗网。
那一瞬间,傅棠梨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她的嘴唇动了动,说不出一个字,偷偷向后缩了缩。
但赵上钧还抱着她,不让她离开分毫,他按住了她的后脑勺,把?她压向自己,他惯爱用这种姿势,那是对她的一种绝对掌控。
“我只是想问问你,赵元嘉和你说了什么,他为什么要靠得那么近,有什么话是旁人不能听的吗?”
那是方才在?猎场营地?的情形。所以?,这个男人当时一直在?旁边的林子里,他始终窥视着。
窥视了多久?
傅棠梨的心抖了一下,一甩手,想要推开他:“与你不相干,不想说。”
赵上钧顺势一带、一按,只用一只手,轻易地?将她压在?了地?上,抵住她的肩膀,露出了一个近乎温和的笑容:“他说了什么?告诉我。”
傅棠梨从前见他,他总是穿着宽大的道袍,清冷而高?傲,宛如天上仙人一般,然则,此时他一身玄黑铠甲,森然如同山林中野兽,这么近的距离,自上而下地?压迫着她,显得格外?魁梧而强悍,那种厚重的气势几乎可以?碾压千军。
傅棠梨终究抗拒不过那种威慑,沉默了一下,不情不愿地?道:“我先头拒了太子送的野雉,太子便说,我若想要什么猎物,他另给我去打来。”
赵上钧发出了一声长?长?的、仿佛叹息一般的声音,他慢慢地?俯下身,越靠越近,他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那是一个危险距离,只差毫厘,又或者完全没?有间隙,他低下头,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要碰触到一起。
“哦,对了,你为了赵元嘉,在?和另外?一个女?郎争风吃醋吗?梨花,这可真不像是你的做派。”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嘴唇,男人的、雄性的气息,滚烫惊人,几乎令她的心跳停止。
“怎么就不行?”傅棠梨强忍颤抖的感觉,强迫自己保持着平静的神色,轻声道,“太子是我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婿,我将来是要嫁给他的,自然容不得别的女?郎觊觎他,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赵上钧的拇指按上她的嘴唇,这个姿势,大抵是不许她再说话的意味,他的指腹带着一层茧子,粗糙而干燥,在?上面摩挲着,带着不言而喻的侵略性,引得她一阵颤栗。
他目光冰冷,低低地?笑了一下:“梨花,你是知道怎样让我不悦的。”
这个男人的肌肤也是火热的,与他那冷清的气息完全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