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悲惨地?嘶鸣着,扑腾着, 用蹄子揣向猎豹,垂死挣扎。

傅棠梨从马上滚落,不敢有任何迟疑,忍着疼痛,迅速起身逃跑。

猎豹被白?马阻拦了片刻而已,很快,它咬死了那匹马,追了上来,吼声阵阵。

傅棠梨惊了一下,脚被树根绊住,一个踉跄,复又跌倒,慌乱之间,她只来得及回头望了一眼。

那猎豹已经追到了跟前,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尖利的獠牙。

傅棠梨瞪大了眼睛。

电光火石之间,一声嘹亮的鹰鸣传来,白?色的影子如同闪电般从天空俯冲而下,凶悍的海东青张开它巨大的翅膀,伸出锋利的爪子,“嘭”的一声闷响,撞上猎豹。

草絮与尘土飞扬,猛禽与凶兽缠斗在?一起,翻滚、扑击,它们各自从喉咙里发出瘆人的声音,血点溅开,腥臭的味道在?空气中愈发浓烈。

傅棠梨哆嗦着,急促地?喘气,爬过去,想要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弓箭。

耳后传来尖锐的破空之声,黑色的光穿云而来,从傅棠梨眼前掠过,太快了,以?至于她看不太真切,只觉得眉睫生寒。

“夺”的一声,玄铁箭矢穿过海东青翅膀的尾梢,精准地?贯透了猎豹的面门正中,余势不减,带着那只猎豹飞了出去,钉在?了树干上,箭矢没?入猎豹的脑袋,只余尾羽犹自颤动。

猎豹张口,发出沉闷的嘶吼,但只有半声,箭矢如流星,呼啸而来,接连三?箭,正中猎豹的口喉,整个嵌入树干,让它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四?肢抽搐了一下,垂了下去。

傅棠梨惊魂未定,这才听见了马蹄的声音。

赵上钧策马飞驰而来,迅如疾风,临到近处,硬生生勒住缰绳,黑马扬起前蹄,几乎人立而起,赵上钧一跃而下,几步到了傅棠梨的面前,俯下身去。

什么也没?有说,他望着她,那样的眼神,大抵是温柔。

傅棠梨好似还未回过神来,怔怔的,红了眼圈。

赵上钧抱住了她,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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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她。

海东青扑棱着飞到黑马的马鞍上,“呼噜呼噜”地?低叫着,用鹰喙蹭着羽毛上的血迹,黑马不满地?喷了一下鼻子,甩了甩脑袋。

铠甲坚硬而冰冷,贴在?傅棠梨的脸颊上,但他的怀抱是那么宽阔而安稳,他的身上依旧是白?梅花的乌木混合的香,淡淡的苦,或许是山林的风糅杂进来,还带了一种林麝的味道,雄性的、干燥的气息。

傅棠梨的心一直都平复不下来,此时跳得更厉害了,她脸上发烫,在?他的怀中动了动,或许是想摇头,但他抱得太紧了,她的举动,只是在?他的胸口蹭了两下,就如同雏鸟稚嫩的翅膀,扑腾着。

赵上钧被这翅膀尖尖扫到了,发出了一点仿佛叹息一般的声音,又拍了拍她的背部,好似在?哄她:“我在?,没?事了,不用怕。”

傅棠梨立即觉得委屈起来,在?赵上钧怀里抬起头,像是告状一般,对他道:“我看见了,是李怀恩,那是他豢养的猎豹,胡蛮子何其可恨,我和他无冤无仇的,竟为何要置我于死地??”

赵上钧揉了揉傅棠梨的头发:“怪你自己乱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看到什么?”饶是傅棠梨聪慧,这会?儿也会?意不过来,“我什么都没?看到。”

赵上钧指了指远处,轻描淡写地?道:“再往前一些,是我玄甲军大营,李怀恩这胡蛮子大约是想要借机窥探,无意被你撞破了,才惹得他要杀人灭口。”

这是什么运道,实在?太过晦气,早知道她就不该来这个方向。

傅棠梨左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