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心里一点波澜也没有,那是假的,傅棠梨回?头看了?看傅府的牌匾,只?觉得一股寂寥之情油然而生,天地之大,她却?无家可归,始终如此。

傅棠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拾步下阶,黛螺来扶,傅棠梨不?经意地抬头,却?突然怔住了?。

稍远的街口处停着一辆马车,驷马拉车,青篷顶,乌木车身,车窗半敞,一只?手搭在窗格上,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手背上隐约露出一点青筋,那是一种刚硬不?可摧折的意味。

太过熟悉了?,傅棠梨一眼就认了?出来,她甚至能够记得这只?手在她身体里触摸时,那种滚烫的温度,这真叫人心慌,她顿时仓皇起来,心跳得厉害,一下一下地捶打着,几乎要冲破胸腔。

“娘子。”黛螺见傅棠梨停步,有些疑惑,唤了?一声,“您怎么了??”

傅棠梨咬紧嘴唇,仓促地向前走了?两步。

第50章 第 50 章 见不得人的私会

而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群人策马而来,当先一人, 仿佛一阵风似的, 卷了过来, “吁”的一声,硬生生勒住马,恰恰停在傅棠梨的面前,遮住了她?的视线。

赵元嘉身骑白?马,华服金冕,他面如冠玉,年?轻而尊贵, 当此际, 眉宇间流露着意气风发的气息, 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孤办完事情, 路过此处, 想起你今日回门,便?顺道过来一趟。”

他的下颌抬得格外高一些,那?种骄矜的意味十?分明显。

傅棠梨收住了脚步, 她?嘴唇动了动, 想起当此众人面, 不宜对太子无礼,又把嘴巴闭上了。

那?边已经有人飞快地去报傅方?绪,傅方?绪大喜,复又领着傅家众人急急忙忙地赶出来,俯身行礼:“未知殿下驾临,有失远迎, 是老臣失礼了,殿下快请进。”

赵元嘉瞥了傅棠梨一眼,他不过是一时慈悲,在外人面前给她?一个体面罢了,再多的也?没有了,她?这样生硬的性子,恼人得很,值不得更多。

于是,他的语气不过淡淡的:“孤另有要事,不宜耽搁,改日再与傅大人长?谈吧。”

另有要事,还能抽空过来接傅棠梨,看来太子对太子妃还是颇有情意的。傅方?绪至此已经心满意足,含笑拱手:“如此,老臣恭送太子殿下。”

陈虔十?分活络,立即叫人将太子的马牵到一旁去,又命车夫将车驾赶了过来,他亲自上前打起车帘:“殿下请上车。”

赵元嘉神情高傲,略一颔首,顺势朝傅棠梨伸出了手,屈尊纡贵地说了一句:“来,走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傅棠梨慢慢地将手指放到赵元嘉的掌心里。

临上车前,她?侧首望了一眼。

街口处,那?辆黑色的马车已经消失不见,街上行人寥寥,无迹可寻。

太子妃回东宫后,依旧与太子无话。

赵元嘉也?曾暗地遣人过去试探口风,傅棠梨还是原来的说法,先将林婉卿逐出东宫,再叫太子过来赔礼,否则一概免谈,听得赵元嘉咬牙切齿,不免又是一通发火,遂赌气不去理?会她?。

隔了数日,傅棠梨用黑珍珠貂皮做了一件裘衣,这种料子产自渤海国,其色浓黑如墨,其质丝柔如水,轻而暖,至冬日堪比云絮覆身,殊为难得,傅棠梨因损了淮王一件白?狐裘衣,以此赔付,命陈虔送去元真宫转呈淮王。

陈虔将此事禀明了太子,赵元嘉不过摆了摆手,置于脑后不提。

……

如是,波澜不惊了过了月余,转眼到了岁除之夜。

今年?虽有郑州洪涝,但大周灭了突厥,疆土向北拓展数百里,国威赫赫,甚于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