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顾秋双入府来却没怎么被孟芸苛待过,除了大伯对白月光的缅怀伤感以外,老太太也是出于从前棒打鸳鸯拆散了儿子的姻缘有所愧疚,加上顾秋双会说话,才对她宠爱几分。

孟芸看在眼里,不该没有动作才是。那日她去老太太跟前提婚约之事,顾秋双在老太太身边替她捏肩,顾如曼只能坐在下头,孟芸却没什么反应,实在是古怪。

背后之人若是针对大房利益也就罢了,这药用到她身上又是为了什么?

大房,顾秋双,鶗鴃,替身…

顾瑛眉间一蹙,将一切都大胆串起来之后,连心底都发寒起来。

她缓缓吐了口气,压下异样情绪:“之前是有过这样的情况,大房那边的妾室似乎有这样的死法,明儿我让寻雪再去打听打听。”

“若是蛛丝马迹核对上了,那确实就应当是大房那边传过来的。”

顾瑛说得镇定如常,谢承远却很快注意到她微颤的声线,低声询问她:“想到什么了?”

“同我说说看,”他耐心凑过来,向来玩世不恭的眉眼低敛着,“我听着。”?

第18章 看谁敢动我的人

顾瑛本来觉得自己能压下多余的情绪,往前许多次顾二小姐都是这样一人默默忍受着委屈 ,但谢承远这样一问,她反而有些茫然的鼻酸。

“也没有什么…”

谢承远没接话,兀自握住她发抖的指尖。

意气风发的少年像个火炉,热意源源不断覆在她手背,盖住她的惊惶。

“我在这,别怕。”他指腹在顾瑛虎口处摩挲而过,声音压得沉缓,明明还是那般玩世不恭的样子,却让人觉得无比安心。

顾瑛浅浅吐出口气,说道:“我母亲离世前给我留下过很多东西。”

谢承远眼尾半眯,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她后面要说什么:“而且按照你父亲的职位,献身沙场后陛下所予的体恤金不会少。”

但那些钱顾瑛从没见过,她母亲留下的铺子账本她也没见过。

当年母亲离世没过多久老太太就以铺子需要打理为由,把自己的人手安插了进去,每年进账多少都没有个明确数目。

毕竟二房不是她生的,就留下的一个顾瑛老太太也不会在乎。

顾瑛长大以来在顾府里听到的不是母亲走之前竭尽心思为她所做的一切,而是顾府养她有多么不容易。她一向被老太太严厉对待,哪敢去问更详细的东西。

“你听说过杜鹃占巢么,”顾瑛唇角扯了扯,“杜鹃并不是会筑巢的鸟儿,它会把自己的蛋下到别的鸟雀巢中,孵化的小杜鹃甚至还会将其他雏鸟推出巢穴。”

谢承远眼帘压了压,勾翘眼尾流出些戾气:“昔日顾振认妾室之女的事不大不小,因着他是礼部尚书,有文官认为他所作所为违背了礼法,还曾上书暗贬过顾振。”

“随后就有流言传那妾室原本是顾振的未婚妻,昔年顾振仕途高升,顾家祖母认为对方家世平凡粗鄙,单方面斩断了姻缘,顾振才娶了孟家三小姐,借助孟家步步高升。”

所以于情顾秋双和她母亲才是顾振心心念念放不下的人,于理孟家不会让人越过孟芸踩到她前面去。

顾瑛颔首:“反正我母亲所留的钱财都被大房三房瓜分差不多,剩下就我一个人完全不足以为忌。我唯一的作用就是笼络姻缘,我前脚才闹要解除婚约,后脚这药就到了。”

那就只剩下嫡女这一个好看又架空的头衔了。

顾瑛侧头看向院落前站着的两个婢女,她的院子小而简陋,但一草一木都被寻雪打理的很好。

再偏僻,这也是她唯一的立身之处: “这毒隐蔽,我若是死了也不会叫人查出来。

届时她们明面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