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默默合了合眼皮,拱手告别。
季松望着周二身影消失,一下子冲到西厢房中。
沈禾正和田田她们一起笑着剪窗花,听到动靜抬头?望向季松,沉着脸放下手中的?彩紙与剪刀:“田田,你们再去找点彩线来,咱们做点荷包,好给孩子们包压岁钱。”
田田她们笑着应是?,季松便侧身给她们让路,田田走出去后又回头?打量着两?人,一捂嘴笑着跑开了。
人走了,沈禾也不必给季松留面子了,她又开始用剪刀剪窗花,手下咔嚓咔嚓响个不停,碎紙屑也落在她裙摆上。
季松慢慢走到了沈禾面前,沈禾也不看?他,照旧专心?致志地做手上的?活计。
等剪完了手头?的?彩纸,沈禾放下了剪刀,小心?翼翼地展开手中的?彩纸,瞧着手中抱着鲤鱼的?胖娃娃由衷地笑了
这窗花漂亮,但沈禾不会剪,还是?当年何仪教她的?,那时候何仪去沈家玩,刚好周夫人在剪窗花,何仪便露了几手,她和母亲都跟着学了学。
季松开口叫她:“苗苗。”
沈禾把窗花在桌上铺平,又拿了本书压着,刚刚抚平书皮就被季松扛了起来
“跟我回去。”
“我棍子都准备好了,你打了我,可一定要消气。”
第68章 找打松(今日两更) 你今天打了我,就……
身体陡然失重?, 沈禾下意识去捶季松的肩膀:“放我下来!”
“外?头有?人,”季松不为所动,扛起沈禾就?往外?头跑, 到屋门口时沈禾快羞哭了, 忙拽着季松肩头求饶:“子?劲你放我下来!”
季松步子?一停,沈禾心头一喜, 身体却陡然下坠
下一刻, 沈禾稳稳当当地落在季松怀里,季松抬腿踢开棉帘子?, 想也不想地朝着厨房喊:“爷养好了傷,晚上加餐,做好了爷有?赏!”
沈禾转头望着季松, 不明白他?的意思,等到了主屋里,季松才放下了沈禾,立刻抽着冷气靠在门上,停了会儿才缓了过?来。他?看着沈禾,整个人都局促起来:“昨天你说,我那顿板子?不是你打的, 所以你没消气。”
“我拿了根小棍, 今天你打了我,就?得留在这屋里。”
沈禾挑了挑眉,眼睛下意识落在他?身后:“打你, 那儿?!”
不是,季松他?在搞什么鬼?
季松垂眼苦笑:“谁让我喜歡你……我现在又?拿不出证据,只能这么做了。”
说着左手拉着沈禾,右手扶着后腰, 一步一矮地走到两人惯常坐的几案前,方才松开了沈禾的手,弯腰取出一根小棍子?来。
小棍子?约莫有?四尺长,食指那么粗,瞧着像是杨树枝,但被剥了表皮。季松輕輕一挥,便引来一阵呼啸的风声。
季松别过?臉,把?小棍子?塞到了沈禾手中,声音低的要哭了:“我傷还没有?养好,用这个打也疼得厉害,但有?一件事。”
“你不能让我趴着。我背过?身给你打。”
沈禾没接,季松又?把?棍子?往她手中送了送:“拿着。”
沈禾望着季松,迟疑地接过?了棍子?,輕輕挥了挥。
有?破空声,她衣袖上残留的纸屑也纷纷落了下来。
沈禾叹气:“真给我打啊。”
季松默默背过?身去:“打吧,我皮糙肉厚,不怕疼。”
话虽如此,季松两手紧紧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脊背挺直得有?些僵硬。
季松怕疼,但却不仅仅是怕疼,更怕丢面子?。上回?他?挨了打,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一定要她在西?厢房里歇着,就?是为了给自己留点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