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一愣,望见他黑夜里半分沉醉的眼眸。
但最终,还是让她握着方向盘,退进了车库。
就算她再拖延,也总会有解开安全带的时候。
萧砚川牵着她上楼,门锁一拨,“吱呀”一声,仿佛压到了她的心里。
被他关上的门“砰”地一声,又似撞进了她的身体,她往前走,鞋跟忽而被他从身后蹭掉了。
她下意识转身,人就被他扶住腰身离地,双手不得不抱住他的脖颈,他的唇从她的肩头滑上脖颈,她心尖一颤,荡起阵阵涟漪。
“萧砚川……萧砚川……”
她呼吸急促地求救某人,他带着她往浴室里走,有水声遮掩时,她的声音肯变得更大。
衣服贴着衣服,嘴唇贴着嘴唇,花洒忽然被他拿下垂到手边,男人低头将她吻到墙壁,林照溪猛地被他冲得腿软,脚尖颤颤地绷着踮起。
“哐当~”
花洒被扔到地上,水面直朝上冲去,男人大掌托起她的腰,林照溪的脚尖只剩一只踮在地上了,她实在受不了了,想把花洒踢走的瞬间,狭窄的密室里,他遽然挤入,与她共抵水柱。
她指尖刹那抓紧他的衬衫固定带,男人粗犷的气息一出一进,对她说:“当初虽然相处短暂,但整个夏天,我们都在做关于爱的事情。所幸这个夏季还未结束,我们仍能再续。”
44 ? 第44拍
◎“多少次我都愿意。”◎
他说喜欢鱼尾裙摆, 此刻就堆叠在他的腰上,罩住了笔挺的西裤,雨水化成了珍珠,缀在裙身又自边缘坠落, 吧嗒吧嗒掉到地上, 似屋檐滑落的雨帘。
林照溪忽而想起苏州老家的瓦顶, 夏季汨汨的雨水自缝隙中倾泻, 她总喜欢坐在廊下伸手去接,这样看一天清凉雨都不腻, 不似现在, 那水柱如烧开一般冲向了她。
她指尖忽而被撞滑, 跌下时拢住了一道手臂,隔着棉质的白衬衫, 她摇晃的意识里似触摸到了他的伤疤,那里曾被弹片划过,而她身处震荡的时刻,也与他共振般感受到子弹的击穿。
在身后退无可退的绝地里,几乎无法呼吸的瞬间, 他也依然与她连系在一起,如果遽烈的燃烧可感知到他在战地边境时的生命搏动, 那么她愿意承受着,即使伴随眼泪和叫声。
明日复明日, 明日何其多,他们分别比相处的时间更久, 她在握住他的伤疤时哭泣, 无能为力之下只能疯狂地相拥, 因为死亡曾在这里擦肩而过, 无比接近地考虑过是让萧砚川生,还是让他死,此刻她抬起眼眸,迷离的水雾中,看见男人挺起的锐利下颚,他仰了仰头,呼吸自唇间溢出,狭长的眼尾流下熠光,看着她的模样。
他还活着。
真切地让她感受着强劲的生命力。宽硕的臂膀,猛烈的呼吸,箍着她腰的长手心。
而他们在此情此景的对视令她遽然心腔一撞,目光撇过去的瞬间,红晕如电流蔓布直窜,她踮起的脚尖撑不住地踩下时,萧砚川俯身揽住了她,薄唇压了上来,吮住她的颤音。
一场雨下了许久,脚边水花四溅,腿上也遍布水流,仿佛淋透了真心,他的气息缠绕在她唇尖,对她说:“好久没有过了,照溪,好久没有见你爱我。”
她的心仍在麻意中失智,被他灌满了“你爱我”的证明,她甚至没说一句话,就被男人判定了心意,实在冤着,更不知他此刻替她冲刷的行径是报答,还是私欲。
泡沫打在她的身上,滑得她要溜走,萧砚川来搂住,心贴着心,没有隔阂的拥抱煮沸着她,可她却又依赖于这种温度,她需要被填补,如此才有人接住她的脾气和取闹。
人总是在一遍遍的推开里才能感受对方的执着和坚定,才能确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