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多谢……太子殿下。”
云郡亭的大氅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的盘龙玉佩。而颜璟一抬首,对上玉佩竟一时错愕。
云郡亭见他的反应也是一怔,心中有了计较,却不动声色地转而对郑岱道:“郑大人有要事在身,孤改日再与郑大人一叙。”
“不敢不敢,微臣分内之事,殿下言重了。”郑岱憨厚地笑着,忙回道。
二十余骑重新踏雪启程,颜璟的背影在风雪中渐渐模糊,唯余青骢马蹄印里未干的血迹,在雪地上洇出暗红的梅印。
待一众人走远,温嘉言上前道:“是颜璟。从西凉到北秦,他当真有能耐。”
“时隔太久,我都要记不清他的样貌了。”云郡亭在田埂间踱步,二人朝着远处的城门走去。
朔风掠过城堞,青灰色的箭楼在雪幕中若隐若现。
二人行至城下转弯处,忽见一抹藏蓝身影立在城墙根下。
“殿下!”呼延霖的呼唤被北风扯得支离破碎,却让云郡亭心中一紧。
少年发间霜花簌簌坠落,藏蓝大氅上结着细密冰晶,分明是在雪地里候了许久的模样。他疾步上前时,狐皮靴踏碎薄冰,发出清脆的裂响。
云郡亭玄色大氅披风扫过积雪,他抬手拂去少年肩头落雪,指尖触到冻得发硬的衣料,眉峰一蹙:“倒是瘦了,可是盛京的膳食用不惯?”
呼延霖低头避开审视的目光,嘴角扬起略显局促的笑意:“殿下说笑了,许是盛京风烈,吹得人单薄些。”
他话音未落,忽觉额间一凉,抬眼便见云郡亭执一方洒金帕子,正仰首替他擦拭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