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会做很多事!”他抖着手,要去抓云郡亭雪白的袍角。
云郡亭被萧予慎护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瞧着他。
他呆滞地收回手,又看向云郡亭,梗着脖子看他。
云郡亭捏了捏萧予慎的虎口处,而后蹲下身道:“那你都会什么?可会武功?”
“会!我会!”他激动地说道。
云郡亭瞧着他虎口处的薄茧,心知他不是胡乱说的。
他软下声音,“你今年多大?”
“十六。”他口齿不清地回道。
他的眸子始终落到云郡亭身上,像头随时可能被抛弃的幼狼一般。
云郡亭颔首,道:“日后,你安心将伤养好。”
见他点头,云郡亭又指着贺岁聿道:“过几日,你就跟着他,让他教你些近卫的规矩,可好?”
贺岁聿愕然地指着自己道:“主子,那我呢?!”
子逾与萧满一直趴在窗口听院里的动静,子逾闻言笑道:“主子自是嫌你不得力,要将你换了!”
云郡亭敛眸轻笑,“你啊,我自是有更大的用处。”
贺岁聿将心放下,又恶狠狠地向子逾亮了亮腰间的佩剑。
萧予慎将云郡亭扶起,委委屈屈地说道:“你若是缺近卫,我从戏生门中拨给你便是。”
云郡亭与他一同回身向屋内走去,掀袍上阶时说道:“这未免,太过大材小用了。”
“再说,我虽有你靠着,也不能事事都靠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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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一行人才自山庄而行。
下山时,二人身边跟了两个小小的身影。
云初原本潦草的小辫成了发髻,也不再穿袍子,而是换上了桃红色的衣裙。
至于萧满,因为腿上的伤,坐在遗殇的肩头。
“小公子,看属下给您做了什么!”无乂靠过来,缓了缓手中的东西。
萧满新奇地看着被递到自己手中转动的风车,就连无乂去了云初那边都没有注意。
不一会儿,他的目光又被旁的勾了去,晃着腿,指着树上的果子低头对遗殇道:“我想要那个!”
遗殇伸手摘了,任劳任怨地扛着他。
遗殇哪里能想到,昨天他不过随手抓了个翻墙的小孩儿,今日这人就成了自家的小主子。
萧满欢天喜地地接过来,不想却挨了一巴掌。
他捂着后脑勺,委屈巴巴地看向萧予慎。
他原本很怕萧予慎,他觉得萧予慎与天齐高,现在想来,也没什么好怕的。
萧予慎的眸光只是轻轻掠过他,而后又落到云郡亭身上去了。
“北秦与大漠,如今还是有战事,若是打得狠了,咱们便先回去。”萧予慎道。
云郡亭略一思忖,问道:“师父真的会在漠北吗?”
“师父忧国忧民,常去的便是漠北,还曾与安国公世子骆既清促膝长谈,引为忘年之交。”萧予慎解释道。
云郡亭应了,又问道:“提前派去找师父的人,还没有消息吗?”
萧予慎无奈地叹了口气,揉了揉他的发顶道:“除非师父自己想,否则谁都寻不到他。”
云郡亭敛眸轻叹。
“其实我很想问你,为何将山庄修在这处,”少顷,云郡亭望了望北面,“离战场挺近的。”
漠北就像是一面盾,用全境之力挡住了大漠猛烈的攻势,而处在漠北边缘处的山庄,或有可能沦为战场。
萧予慎神色肃穆,说:“在历朝的史书中,大漠人侵犯中原之日不在少数。家国当前,若大漠真敢来犯,定然不可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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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往北上,天气愈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