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此刻,竟有人叩门!
“夜半打扰,实属罪过,”门外是孟长言的声音,“见掌门书房中仍有灯火,才唐突而来。您昨夜向藏典阁求的西沙月华寺卷册,藏典阁已经整理好送来了。请问是否”
“嗯”
隔着窗纸与葳蕤烛火,掌门书房窗扉的罅隙中漏出一丝飘忽不定的声音。这一声奇怪,充满着隐忍与难耐,却很轻微,孟长言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她奇怪说,“门主,你怎么了?”
宴如是沉默几许才道:“经、经年旧伤,还有一点没有愈合,方才碰到了,牵扯起来甚是疼痛。”
孟长言立刻道:“那我让医师过来。”
“不用!孟长老,不用了,不用了”颇为急切似的一连重复许多遍,良久才回归正常声线,“孟长老,这点小伤无需惊动旁人。”
孟长言摇头:“还是稳妥一些,去请医师吧。”
“我说不用了!”孟长言委实固执,宴如是也生起一丝不快,声线带起急促,话音落下方觉失态,才款款道,“孟长老,您说月华寺的事情。那些书卷便放在门外吧,我自会去拿。”
不送进来么?几步路的事情。孟长言本想这么问,但又隐约地觉得不该再问了,宴门主逐客意已十分明显。深夜造访,确是她唐突了,她要有做下属的自觉,不能以关心之名逾矩。
她于是道:“那便依门主的意思,放在门外了。夜深露重,门主也早些歇息,不要坏了身子。”
素来最有礼仪的宴如是此刻却没有回答。
沉静的掌门书居内又是诡异的沉默。
诡异的、克制的、静水流深的沉默。
只过了许久许久,如同狠下了功夫,宴如是才稳妥开口道:“知晓了。孟长老也早些休息才好。”
她的声线比往常更沉,不那么轻柔了,显得不容置喙。
隔着层层叠叠窗纸画屏,孟长言眺去一眼,书案前只宴如是一人正襟危坐,面色虽模糊,但看不出什么异常。
再三确认宴如是没有无恙,孟长言才退出掌门书居。
当然没有异常了。宴如是坐在书案前,手边游龙灯,朱砂笔,一身明黄衣袍衣冠楚楚,没有一丝破绽。
只有游扶桑知晓,在齐整的衣冠下,腰带以下,她的舌齿间这具身体有多么隐忍与湿润,那双架在扶桑肩上的双腿,又是多么,多么摇摇欲坠。
79 ? 婆娑乎人间(一)
◎边缘一寸,堪堪止住◎
几乎是电光石火之间, 孟长言的身影渐近,游扶桑猝然半跪下去,身形隐入书案下方。
全然本能的反应, 仿似心知肚明她与她是十分见不得人的关系。
转念又哂笑。
魔修与众仙家之首, 可不就是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明黄色的衣裙繁复,霓裳羽衣层层叠叠珠链, 青葱玉佩都缀在腰间。游扶桑隐在桌案下, 细细亲吻那瓣唇的时候,能闻到甜腥而芳菲的芙蓉香气。股间血液最是活络,引人垂涎, 游扶桑沉眸咬血之时,却故意不再向里面触碰, 鬓发又磨蹭,带起丝丝缕缕的痒。
宴如是那一声“嗯”便是尖牙刺破皮肉, 鬓发又摩擦时,带起的渴望。
她想要更多;不上不下卡在之间,才最是难受。
游扶桑只细心饮血, 不顾及她的愿望, 芙蓉神血足够多了,足以冲破在十八地狱魔气构建的屏障, 游扶桑意犹未尽移开齿,手指终于递上去,回礼那颗,春发的小芽。
渐渐, 情急的仙首稳不住声音了, 紧咬了牙关, 那边孟长言还在不识趣地追问。
“知晓了, 孟长老也早些休息才好”这一句是游扶桑在桌案下代劳的。她太清楚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