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安全。”

这话其实原也说过,但慕容氏不同意,后来禁令下来,想走也不成了。此刻旧事重提,慕容氏红了眼圈:“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是生是死咱们都在一起!”

他还要再劝,门外却响起管事的声音,战战兢兢的:“殿下,府门外有客人求见。”

“谁?”

管事答了斛律桓的名字,二人诧异对视一眼,拓跋叙披衣起身:“我去吧。”

新月浅淡,娟娟似蛾眉。等到了议事的花厅里,半年不见的好友身旁却还另站着个青年男子,深沉谨度,器宇不凡。拓跋叙眸光为之一滞。

“时樾!”

斛律桓欣喜走上前来迎他,见他脸色冷淡,面上闪过一丝愧色,很快敛容说道:“时樾,这位是高公子。”

那人一笑,迤迤然弯腰行礼:“在下高焕,见过彭城王殿下。”

高焕。

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倒也不完全陌生。拓跋叙记得这是阿那桓三年前招的女婿,平民出身,因相貌英俊被阿那桓的女儿看上,死活要嫁与他。

阿那桓有五子,却唯有这一个女儿,宠爱非常,无奈许之。又因儿子们年岁尚小,遂对这女婿许以重用,当年,还曾亲自为他向朝廷讨爵,是而拓跋叙有些印象。

高焕是为劝说他与阿那桓合作而来。

太后如今立的天子乃是个女婴,名不正言不顺。阿那桓的大军既打着勤王的口号,也必然会奉立一位皇帝,招揽人心,然后便想到了他。

拓跋叙面无表情地听完,视线却一直冷淡地落在昔日好友身上。斛律桓心中有愧,将脸撇向一边。

高焕见他无动于衷,又劝:“殿下,太原郡公对皇魏一片忠心,天地可鉴,绝无颠覆朝廷之意!此次勤王,也是那恶毒妇人牝鸡司晨、毒害先帝在先,我军是仁义之师,迫这恶妇还政后,必然还政于您。四海之内,无有比殿下更名正言顺者,殿下身为帝室贵胄。难道就能忍心、看着大魏的江山、毁于这妇人之手么?”

他说得冠冕堂皇,似乎全然为着朝廷考虑。拓跋叙摇头道:“我只洛阳城中一闲人耳,还要为母守孝,又是庶房旁支,对于皇位,是不敢,也不想。多谢太原郡公的抬爱了。”

“阁下请回吧,恕不远送。”

“时樾……”

见好友态度固执,斛律桓忍不住开口。拓跋叙脸色骤冷:“斛律世子,我是看在你我昔年交情的份上才放你们出城。但你我情谊也就到此结束,你不必再劝,今后,也不必往来。”

语罢,他拂袖出门,慕容氏正立在庭下,见他出来忙小跑迎上来:“夫君!”

“阿稚怎么来了。”拓跋叙神色柔和。

“我担心你……”

慕容氏道,月光下眼波也似涌起水雾,自蕴明光,这时斛律桓与高焕二人也从厅中走出,见有外人,她低眉朝丈夫身后微挪半步,替他整理衣饰。

那名唤高焕的男子却笑着望向她:“慕容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这一句莫名其妙,她疑惑地朝那人看去,那人只向她拱手施礼道了句「告辞」,很快同斛律桓走了出去,未解释也未回头。wΑΡ.KāйsΗυ伍.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