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叙叹了口气:“没事,我想,定是伯父不让你同我往来。只是阿桓,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自从我婚后就似与我疏远了似的,这么久也不来看我。”wΑΡ.KāйsΗυ伍.net

“不是疏远!”斛律桓脱口而出,情绪有些激动,“在我心里,我始终将时樾视为我毕生的朋友与兄长!只是……只是……”

他一阵语塞,要他怎么说呢,怎不能说我一见了你妻子心就狂跳,怕生出什么别的想法所以不敢来吧。顿一顿,改口道:“时樾,父亲这回自请出京,调任肆州刺史定北都督。我……他也给我在军中谋了个职位,我怕是过几日就要离京了,今日过来,就是为了向你告别。”

“但是,不管你我相隔天涯海角,不管你我各自的身份命运将来有何种改变。我,永远是我,我待时樾的心,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

青年一口气急促地说完,脸上涨得通红。拓跋叙心中宽慰,微微含笑:“嗯。”

没过几日,斛律桓如期离京。

好友一去,拓跋叙倍觉孤独,加之赋闲在家,每日不过琴书消忧与娇妻为伴,为母守孝。

然而局势却殊不太平。先是这年九月,六镇爆发起义,边民暴动,竟于一月间集结了二十万人,杀守将,占城池,战火一路席卷至幽燕一带。

朝廷几次出兵皆镇压失败,不得已与宿敌柔然和解,请柔然出兵。随后,起义虽被镇压,却被人瞧破朝廷无力控制北境的事实。更有能人趁乱而起,吸收暴动的边民,壮大自己的实力。

祸不单行,次年二月,宫中突然传出天子暴崩于皇后殿中的消息。满朝震动。

天子一死,朝政大权自然而然也就再度回到了太后的手里。靳太后在儿子的葬礼上假惺惺地掉了几滴眼泪。旋即宣布,立天子唯一的子嗣、出生才十余日的婴儿为帝。

实则那孩子是个女婴,然权柄掌握在太后手里,无人敢置喙什么。

朝中动荡,边境自然不安。太后虽以女婴册立为帝,但太后此举只能骗骗自己,并骗不了天下人。四月,并州刺史阿鹿桓·坚集结十万大军,打着为皇帝报仇的旗号南下,兵峰直指洛阳。

风雨飘摇的洛阳城,很快,就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屠.杀。

第 160 章 骓爸X骓妈(6)

从并州到洛阳,阿那桓叛军南下的消息传至只用了三天。靳太后起初愤怒非常,急调肆州、汾州之兵,欲对并州形成包围之势。肆州刺史、咸阳郡公斛律安却拒不发兵,汾州被迫,叛军宛如破竹之势,逼近洛阳。

太后无可奈何,又连发诏书组织京中禁军加紧操练、准备迎战。

洛阳城中人人惶恐,一度有人拖家带口地出京避难。太后为安定人心,下令离京之人等同叛乱,处以九族之极刑。又命各城门实行严格的宵禁制度,不得私自放人出京。

……

“也不知前线的战事怎么样了。”

这夜就寝时,慕容氏想着波谲云诡的局势,不由得怅怅叹息。谁能想到,她嫁过来才仅仅三年,局势之变化竟已如此之快。整个王朝似被快马拉上了黄泉道,头也不回地朝着崩溃和灭亡狂奔疾驰。

眼下,也就唯有寄希望于京中的三十万禁军,能够阻挡住叛军的南下。

她又想起一事来,问枕边沉默的丈夫:“对了,夫君。斛律公子任职的地方不就是肆州么,怎么听说,他父亲这次拒绝发兵阻遏叛军南下,难道是……”

胸口一阵砰砰直跳,她住了口,没再说下去。拓跋叙摇头:“不会的,我相信阿桓的为人。”

“北方局势不明,你和我留在洛阳也是危险。我想,还是得想个办法送你回朔方娘家,你父亲是个审时度势的人,跟着他,比和我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