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紧眉头,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身体本能地更紧地贴向她,寻求温暖和安全感。

林昭的心跳漏了一拍,一股冰冷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比血巢幻境里任何一次濒死的威胁都要尖锐。

他的病。

那个被医生诊断为“重度双相情感障碍”、需要终身服药、情绪如悬崖般摇摇欲坠的病症,此刻在她眼中不再是病历本上冰冷的文字,而是具象化为幻境里那具失去生息的躯体,还有那句绝望的遗言。

因为那一句话她才觉得那个人真的是商别鹤,那些话,都不像是假的……

她一直知道他的病很重,知道他情绪失控时的崩溃有多吓人,知道他需要定期复诊、需要严格服药、需要她小心翼翼的关注。

但直到这一刻,直到她亲手“杀”了他一次哪怕只是幻象,直到那份冰冷的触感如此真实地烙印在神魂深处,她才真正、彻底地明白了这病意味着什么。

它像一个埋在他身体里的、没有倒计时的炸弹。

随时可能因为一次剧烈的情绪波动、一次药物反应的意外、一次外界的强烈刺激……

甚至可能毫无缘由地,就将他彻底拖入深渊,变成幻境里那个了无生气的躯壳。

就像……

如果她真的误会他,那这个人第一反应不是反驳,而是放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