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林姑娘台鉴”几字,窗外传来一声清越的鸟鸣。
是他专门豢养用于与天师府传递信件的鸽子回来了。
商别鹤心下一动,放下笔,快步走到窗边解下它腿上的小竹筒。
抽出的素笺上,依旧是林昭那清逸的字迹。
然而,当他展开信纸,看清内容时,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无法抑制地向上扬起,眼中漾开一片温柔而明亮的笑意。
信的内容很短,却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今日后山那条赖着不走的‘青鳞君’,它护着的蛋终于孵出来了。小蛇一窝,青翠可爱。可那家伙!居然不要脸地用尾巴把自己的孩子卷起来,一股脑全丢到我洞口!可我不会养!(墨点)真是……岂有此理。”
字里行间,不再是清冷的陈述,而是带着一丝鲜活的抱怨。
那个“不要脸”,那个“一股脑”,那个“可我不会”,还有那个仿佛能让人看到她无奈扶额的墨点……
商别鹤仿佛能看到,那位清冷出尘的天师府高徒,被一条耍无赖的大蛇和一群懵懂的小蛇崽子弄得手足无措,站在洞口又气又无奈的模样。
这画面让他心头软得一塌糊涂。
他立刻坐回案前,将写了一半关于野棠花的信纸推到一边,重新铺开一张新的。
笔尖蘸满了墨,带着笑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飞快地写了起来:
“林姑娘台鉴:
展信莞尔。青鳞君此举……确乎有些‘赖皮’了。
想是它深知姑娘心善,法力高强,定能护佑它的稚子周全,故而托付得如此……‘豪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