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脆弱,需恒温湿润,可寻些干净苔藓铺于浅盆,置于避光阴凉处……

此乃别鹤查《异兽图鉴》所得,不知是否合用?若姑娘不弃,改日我或可寻些更详尽的蛇类养护之法送来?

另,代问‘赖皮’的青鳞君好,请它莫要太过分,累着了姑娘。

商别鹤敬上。”

他写完,吹干墨迹,小心卷好,重新系上灵隼的腿。

看着灵隼振翅消失在夜色中,商别鹤脸上的笑意久久未散。

他重新拿起林昭那封抱怨的信,指尖轻轻拂过“可我不会”那几个字,仿佛能感受到写信人那一刻的窘迫。

这份不自觉流露的亲近,比任何明确的回应都更让他心潮涌动。

窗外的月色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他眼底一片澄澈的喜悦。

他们似乎在不经意间,靠得更近了。

这天,林昭盘膝坐在自己静室的蒲团上,难得的清闲时光。

窗外竹影婆娑,室内檀香袅袅,本该是静心凝神的好时候。

可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从手中道经上移开,落到了静室的各个角落。

窗棂上,挂着一串由深海贝母和琉璃珠子串成的风铃,精巧雅致,风过时发出极轻微的如同泉水叮咚的脆响,那是商别鹤听说她喜静,特地寻来的“静风铃”,只在她灵力催动或山风极大时才会发声。

书案一角,立着那个穿着月白道袍、托着“符箓”的黄杨木小娃娃,旁边还多了两个更小的娃娃:一个穿着丞相官服、正襟危坐批阅公文的“商别鹤”,另一个则是两只胖麻雀依偎在一起的憨态木雕。

墙上挂着一幅意境悠远的《松间问道图》,是他从自己收藏里挑出来,说画中清气与她静室相合。

多宝阁上,放着几枚奇特的石头、一小罐颜色清透的颜料、几本装帧独特的异域志怪书……

不知不觉间,这间原本只有清修之物、素净到近乎冷寂的静室,竟被那个人的“心意”一点点的温柔地填满了。

它们安静地待在那里,不张扬,却无比清晰地昭示着另一个人的存在和持续的“入侵”。

林昭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件东西,指尖无意识地拂过书案上那排整齐的信匣里面厚厚一叠,全是商别鹤写来的信。

以往,每隔几日,甚至更频繁些,总会有新的信笺或小物件被灵隼送来,成为这静室里一抹新鲜的色彩和期待。

期待?

林昭的心猛地一跳,一种迟来的的认知如同冰水般浇下。

已经整整半个月了。

没有新的信,没有新的小玩意儿,连一句口信也没有。

这太不寻常了。

那个人,那个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连被拒绝九次都依旧能笑得明亮灿烂、锲而不舍的商别鹤,怎么会突然沉寂这么久?

心底深处,一丝被强行压抑的不习惯和失落,此刻如同藤蔓般不受控制地疯长。

她试图用清心诀压下这股陌生的烦躁,却发现往日运转自如的灵力竟有些滞涩。

“放弃了吗?”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

第126章 前世篇心动1

随即又被她更用力地摁下去,不,商别鹤不是那样的人。

他的眼神,他的承诺,他字里行间的热忱与坚持,她虽然没有热烈的回应他,可却从未怀疑过他的真诚。

况且,她也从来不是坐等答案的性子,既然心里起了疑,生了忧,那就去弄清楚。

姻缘线的存在,如同无形的屏障,让她无法直接掐算商别鹤的命理吉凶。

她推开门,步履比平日快了几分,径直朝着师父清修的后山小院而去。

清雅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