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他的声音闷在她肩头，“我以为你……”

林昭拉开一点距离，捧起他的脸。

她的眼睛在灯光下清澈见底，没有一丝厌恶或恐惧，只有温柔的理解，拇指擦拭他的眼泪：“是我不好，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原谅我好吗。”

商别鹤手腕上的疤痕不再疼痛，取而代之的是心底涌起的温暖，他踉跄的跪倒在她面前，喃喃道：“是我不好！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我又发疯了，对不起……我……”

他真的很讨厌狼狈的样子被她看到，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那么恶心的样子。

林昭心疼的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抱着他给他安全感，一遍又一遍的说：“好了，没关系，是我不好，生病了很正常，我们吃药好不好？”

是她的问题，她还没习惯生命里有这样一个人，她没有做到及时反应到他在等她，下次不会了。

商别鹤摇了摇头，蹭了蹭她的脖颈，贪婪的感受她身上的味道，情绪居然诡异的平静了许多，他也厌恶自己的情况，哽咽的道歉：“对不起……还有……谢谢你，谢谢你回来了……谢谢你存在……谢谢你在这里……”

“嗯……我会一直在，”

商别鹤没有说话，他将脸更深地埋进林昭的颈窝，女孩身上淡淡的桃木香混着山间夜露的清新，奇迹般抚平了他脑海中尖锐的嗡鸣。

他贪婪地呼吸着这份安宁，却在下一秒被汹涌而来的自我厌恶淹没。

“对不起……”他声音闷在她肩头，指尖无意识地掐进自己掌心，“又让你看到这种……恶心的样子。”

林昭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受惊的幼兽。

这个动作却让商别鹤更加崩溃，他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自我厌弃：“我控制不了！那些声音……那些画面……它们就在我脑子里……我……我害怕……我总是发疯……”

“嘘。”林昭突然捧住他的脸，拇指擦去他眼角的湿润，语气轻柔：“我们先吃饭好不好，抓了一晚上鬼，我好饿的。”

商别鹤怔住，预想中的厌恶或怜悯都没有出现，她琥珀色的眼睛里只有平静的期待，仿佛他刚才的崩溃不过是场再普通不过的感冒。

“我……”他张了张嘴，却被林昭拽着手腕拉起来。

“走啦。”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走廊灯光下，商别鹤盯着两人交叠的阴影发呆。

他西装裤上还沾着红酒渍，昂贵的皮鞋踩过自己摔碎的玻璃杯，发出刺耳的声响。每走一步，耻辱感就加重一分，他凭什么把这样的人拽进自己的泥沼里？

“林昭。”他突然停在餐厅门口，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应该……离我远点。”

他真的不配。

林昭牵着他继续走。

商别鹤的另一只手的指甲又陷进掌心，“我是个疯子，不是正常人，我是随时会发病的……怪物。”

林昭突然笑了，她踮起脚，微凉的指尖点上他紧皱的眉心：“巧了，我最擅长抓怪物。”

拽着他袖口晃了晃，“现在，能请商总赏脸陪我吃个饭了吗？有没有给我准备小蛋糕？”

他愣愣的回应：“有的……”

好几种。

餐厅里飘着热汤的香气，管家在林昭回来的那一瞬间就重新换好了菜和各种东西，水晶灯在重新铺好的桌布上投下温暖的光晕，刚才恐怖的氛围因为女孩的回来，彻底消失了。

林昭扶着商别鹤坐到餐桌前，他昂贵的西装袖口还沾着方才崩溃时蹭到的红酒渍，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林昭的衣角边缘。

“你吃这个……”商别鹤试图拿起筷子给她夹菜，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银筷在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