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连忙点头:“见过,她存在。”
于明轻声说,又指了指商别鹤手腕上的五帝钱手链,提醒他:“这是她早上亲自给您戴上的。”
商别鹤低头看着手链,铜钱在灯光下泛着古旧的光泽。
他的左手腕内侧,那道被它挡住的,他自己弄的疤痕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是被火烧灼。
“那为什么……”他的声音破碎了,“为什么她不接电话?”
八点三十分。
餐厅里的气氛凝固到极点,管家悄悄示意佣人们退下,只留下于明和两名保镖在远处待命,所有人都知道商别鹤的精神状态正在急剧恶化。
商别鹤突然抓起桌上的红酒杯,狠狠砸向墙壁。
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餐厅里格外刺耳,红酒像血一样顺着米色墙纸流下。
“滚!全都滚出去!”他咆哮着,又抓起一个盘子摔在地上。
于明想上前阻拦,被商别鹤一把推开。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领带松散地挂在脖子上,整个人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她不会回来了……”商别鹤的声音突然低下来,从暴怒转为绝望,“她发现我是个疯子……谁会想要一个精神病?”
他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椅子,左手腕上的红痕现在灼烧般疼痛,五帝钱手链变得滚烫。
商别鹤疯狂地扯下手链,捧着它,仿佛确定了什么。
“是我的错……”他跪在地上,双手抱头,“我一定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我一定是做了什么惹她生气了……”
于明小心翼翼地靠近:“商总,林小姐可能只是有事耽搁了……”
“闭嘴!”商别鹤猛地抬头,眼神凶狠,“你知道什么?她看我第一眼就知道我有病!”
他的声音又突然弱下来,像是被抽干了力气,“她那么干净……怎么会愿意留在我身边……我怎么配……我怎么配……”
管家拿着药盒匆匆赶来,却被商别鹤一把打翻,白色药片滚落一地,像小小的求救信号。
“我不需要这些东西!我是神经病!她……”商别鹤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突然扯下自己的领带,狠狠勒在左手腕上,上面是他之前放弃自己的可怕的伤疤,“一定是她觉得恶心……我也觉得恶心……”
没有人会爱一个精神病。
于明和管家同时冲上去,却被商别鹤的眼神逼退,他的手腕已经被勒出红痕,与那道伤疤重叠在一起,形成诡异的图案。
“商总,别这样!”于明哀求道,真的很无奈,为什么遇到那个人之后,他们家总裁好像还病得更重了呢。
商别鹤充耳不闻,他跌跌撞撞地走向酒柜,根本不管被撞得青紫的手臂,抓起一瓶威士忌直接对着瓶口灌下去,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无法麻痹手腕上越来越强烈的痛感,可这样的疼痛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活着。
九点整。
商别鹤蜷缩在餐厅角落,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裹在身上,他的情绪从躁狂转为抑郁,整个人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她说过会回来的,她说过的……”他喃喃自语,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管家示意保镖收走了餐厅里所有尖锐物品和酒瓶,于明蹲在商别鹤身边,轻声说:“也许林小姐正在赶来的路上……”
他不怕,是因为总裁只伤害自己,没有伤害过别人,哦……商家那群人和那个老畜牲他们不算人。
商别鹤推开他,然后盯着前面,目光空洞地问:“你觉得……她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
他的声音颤抖着,“我的病……我控制不了自己……恶心,太恶心了……”
于明从未见过这样的商别鹤,他只见过对方躁狂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