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百两领着佩兰坐上了去?京城的沙船。
畹君仔细推敲着她的计划,并无什么错漏之处。
将?来就算他?们要找她,也只能查到临安那处宅子,可是那对艺人彼时早已?自行离开。
她只需要等待一个机会摆脱谢四娘的控制,去?到京城跟云娘汇合,便可以真正地重获自由。
这几?日谢四娘忙着置办嫁妆,并不很留意畹君的行动。
她整日便只在屋里待着,估摸着日子算云娘和佩兰走到哪了。
夜色渐深,屋里门窗紧闭,只点着一盏熹明的红烛。
畹君沐浴过后钗环尽卸,乌丝垂云,纱衫藏雪,正坐在床上数银子。
她拢共从谢四娘手里拿了八百两,共计给了二百五十两云娘,又花去?一百五十两买临安的宅子;假扮千金也林林总总费去?一百多两,如今只余三百两。
倒是在时璲身上赚了不少,除去?他?送的首饰,拿了他?三个月俸银计二百四十两,元宵那夜又拿了一千两。
她身上如今算来有一千五百两巨款,想来在京城扎根足矣。
摩挲着时璲给她的两张五百两银票,畹君心头想的却?是他?对她的好。
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沉沦,她还是忍不住动了心。
如果说?先前她还抱有跟他?厮守的一丝期冀,那侯府送来的聘礼则彻底击碎了她的幻想
她和时璲天壤悬隔,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权贵结亲,仅是礼金便花费甚巨。侯府聘的,是谢四娘身后的家族和政治资源,而?她和他?们有一道天然的鸿沟。
畹君扪心自问,无论如何她也值不了那么多聘礼。
她能给时璲的,只不过是一时的心动欢愉罢了。
哪怕他?不计较她的欺骗,难道她要在他?身边做个以色事人的妾侍吗?
畹君摇摇头,撇开那些无端的怅惘与遐思,将?银票都收进匣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