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和他一起行动的又不是真叛军。
梵娜开口了,表情冷静:“是皇室那边,早就千疮百孔了。只是没想到他们敢接二连三地进攻。”
姜雪蘅被谢燃按在座椅下,只能听见他和汶猜趴在车窗边开枪的声音。
姜雪蘅爬向驾驶座:“阿月,换位置!你去帮他们!”
“雪蘅!回来!”谢燃急了。
“信我!”姜雪蘅的声音异常镇定,她早已把地图刻在心里。
姜雪蘅接过方向盘,手指在方向盘上一打,越野车突然拐进一条窄巷这是本地人都少走的捷径,刚够一辆车通过。
阿月立刻扑到副驾,帮谢燃压子弹,配合着朝后射击。
谢燃突然想起去年赛车场,她开着改装车把他甩在身后的样子。
这种心惊胆战的时候谢燃忽然笑了起来。
老婆这么厉害,他怎么能拖后腿。
越野车冲出窄巷时,正撞见阿仓的车被两辆皮卡夹击。汶猜探头射击救下他,却见一辆皮卡的机枪对准了自己。
“砰!”谢燃的子弹精准打爆了那挺机枪,两人飞快地对视一眼,默契地点了点头。
姜雪蘅猛打方向盘,越野车撞上路边的水果摊,木架和椰子滚了一地,刚好挡住追兵的路。
“坐稳了!”
她冲上人行道,轮胎擦过墙面火花四溅,硬生生从两栋楼之间穿了过去。
此时政府军的增援终于赶到,警笛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越野车冲出城区,拐进一片椰林,追兵的车灯渐渐消失。谢燃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右臂一麻,低头看见鲜血正顺着袖口往下淌,刚才交火时还是被流弹擦伤了。
车子在一棵大榕树下熄火,姜雪蘅扶着谢燃下车,才发现他后背的烧伤已经化脓,额头烫得吓人。
汶猜从急救包翻出碘伏和纱布:“按住他!”
谢燃疼得闷哼一声。
“草,是不是要留疤了。”
“这时候你惦记什么留疤啊,你是不是男人。”
谢燃握住姜雪蘅的手,对汶猜说:“你没老婆你不懂。”
姜雪蘅心疼地回握住他。
汶猜气的骂了几句。
这时一直沉默的梵娜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发哑:“我答应你之前的协议。”
汶猜抬头看她。
“但我有个条件。”梵娜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带着某种不容错辩的执拗,“我要你留下来。”
“我暂时不会走。”
“不。我的意思是我要你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
汶猜的动作顿住,两人对视着,空气里突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姜雪蘅没心思细想,只紧紧攥着谢燃发烫的手,看着他眼皮越来越沉,心揪成了一团。
谢燃的伤口开始渗血,他背上的伤面积太大了,他整个人意识模糊。
“谢燃,谢燃!”
汶猜用纱布最后缠紧谢燃的手臂,抬头看向窗外:“等枪声彻底停了,就送他去最近的医院。”
他擦了擦手上的血污,目光落在姜雪蘅身上。
“你这车技倒是厉害。”
姜雪蘅还没应声,一直沉默的梵娜突然开口,语气听不出情绪:“演技也不错。”
姜雪蘅扯了扯嘴角,没接话,只是俯身把谢燃抱得更紧些。他还在发着烧,呼吸滚烫地喷在她颈窝,眉头皱得死紧,像是在做什么噩梦。
“别担心。”汶猜收拾着急救包,“他命硬。”
汶猜和阿仓出去探查情况了,留下阿月和她们在这里等着。不知过了多久,梵娜忽然轻声开口:“三年前,也是这样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