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知觉,所有都不过是柔若无骨。柔若无骨,在里面下坠,下坠,下坠。

怎样与她颈项缠绵,在鲜红的血与模糊的疼痛中。

她的手指痉挛地抓着身下的锦被,抓出盛开的花朵,千重花瓣,于迷乱声息中重重绽放。

我此生,恐怕再不能挣脱出这般情欲。

直到所有一切平息。

外面惊雷劈下,在刹那透窗而来的光芒中,看到她安静地伏在我的身边。

我慢慢伸手去抚摩她的脸颊,她的呼吸沉静,像一只幼兽蜷缩在窝中熟睡。

外面是暴雨,而里面是温暖平静的。我们相依在一起,刚刚的缱绻还在四肢百骸游走,淡淡的疲倦,在她的身边,平静而柔软。

我轻轻伸手,去将自己的手指穿入她的指缝间,十指交缠。

她睁开眼看我。原来她并没有睡着。

我又觉得有点羞怯,在刚刚那样的意乱情迷后,我几乎不敢正视她。

闭上眼,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的白兰花气息。仿佛自己明明还是那个十三四岁的孩子,没有长大,没有任何的恐惧,明天颜色鲜亮,睁眼就会到来。

外面的雨一直在倾盆倒下,声响在耳边嘈杂疏骤,仿佛没有尽头。

我们安安静静地躺在枕上听那些雨声。她的手就在我的掌心中,她的头发与我相缠,纠结不开。

在这样的迷离中,我贴在她的耳边厮磨,轻声问:“我们生个孩子吧?”

她没有说话,只把自己的手,从我的手里慢慢地抽走。

我想假如我们有了孩子,她就不会想要离开我了。

而且,我真是想要孩子,她为我生的,我们的孩子。

她没有表示,也没有关系。

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和她慢慢磨。

她背对着我,我就从后面抱紧她,轻轻抚摩她冰凉的肌肤。

漫天的雨下了整夜,声音小了,又大了。远了,又近了。

淅沥悱恻。

每一场秋雨都让天气清冷一分。

第二天就有了秋天的意味。在清和殿与御史台的人议事时,发现几个年纪大的已经穿了夹衣。

我嘱咐朝臣注意身体,而王随则问起母后的身体,我只说是太过劳累。

他上奏说:“皇太后恐怕是以前待人太严,所以郁积在心,今身体欠佳,不如弥补前事,以求圣安。”

何苦如此落井下石。我心里想。

但,虽然不屑,可我何必拒绝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呢?

我点头赞许,说:“既然这样,请诸位回去与吏部细商,以往因母后事被出的朝臣,无大过可复职,为母后所谪者皆内徙,死者复其官。”

能找到借口让朝廷大换血,就是我们的机会。

等他们说过了“皇上圣明”,我问了没有其他事情,就几乎迫不及待地溜走。

忐忑不安地到玉华殿去看她。

因为昨晚的事情而有点不敢见她,觉得情怯。

怕她因为不高兴而给我脸色看,又想也许她会对我不同。胡思乱想中,干脆连辇车都省了,自行跑到外面去,想偷偷先看看她。

在外面却先见到了皇后。她坐在辇上打量玉华殿,想从开着的门内探究一点什么。

我过去叫她,问:“怎么来这里了?”

她看见我,忙下了辇来,浮起一丝笑容,说:“刚好经过,听说太后把个远亲族女给了皇上,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毕竟,现在宫城内的事都是臣妾的分内事了。”

皇后这人虽然未必会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不过有点脾气,还是免了她们的见面好。

我微笑道:“太后吩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