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成了首尝者,一口下去,目眦欲裂:“妙!此物大妙!扎实!顶饥!比圆子更香!”他拍案,“老板娘,此物亦可沽售!下酒绝配!”
王货郎则更喜她试制的玫瑰松子酥。
油酥皮层层叠叠,薄如蝉翼,烘烤后酥松得几难持握,内馅是玫瑰酱拌炒香的松子仁。一口咬下,簌簌落屑,玫瑰的馥郁与松子的油润坚果香在舌上交融,甜而?不?腻,是盈满花息的雅致。
王货郎细细品咂,连声赞道:“阿应老板娘,这手艺,便是镇上老字号的糕饼师傅,恐也难及!”
与应听着这些溢美,面上依旧淡淡,只垂首以布巾拭去指间沾染的油酥。然?那双清泠眸子里,映着灶膛跃动的火光,也似染上了一层微暖的亮泽。
她甚至开始研究咸鲜的点心?。
江南水乡,河鲜丰美。
她购得鲜活小河虾,剥出虾仁,斩作细茸,混入少许肥膘肉末,加姜汁、黄酒、盐,搅打上劲,裹入薄透的馄饨皮中。
沸汤一滚,一只只粉白?透亮的虾肉小馄饨便如元宝浮起?,汤底是撇净浮油的鸡汤,撒上紫菜、蛋皮丝、一小撮翠碧葱花。
汤清味醇,馄饨皮滑馅嫩,一口一个?,鲜得人眉目舒展。这成了刘婶心?头好,直夸比镇上老汤馄饨铺的更为清鲜爽口。
她忙碌着,尝试着。身子依旧沉滞,咳喘时作,额角的虚汗亦从未真正收干。
白?衣人不?再止于劈柴担水,更深地介入了这方寸之间的庖厨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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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应瞧着那层明显过厚的糖粉,额角青筋微跳:“过甜了!”白?衣人恍若未闻,只将那块筛满糖霜的方糕推至她面前。
与应气结,却又无可奈何。她蹙着眉,却一口接一口,将那过甜的糕咽尽了,指尖沾满黏腻糖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