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暖暖有些倦了。他将她抱起来,带到卧室的铜床上,就着手臂轻轻放下,如同放下一件至爱的珍宝。
卧室里拉着厚实的织锦窗帘,午后的阳光被阻挡在外面。整个房间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淡紫色的凄迷,幽暗晦涩得如同沉夜。男人目光如炬,在这冥冥黑暗中看着,免不得让人望而生畏。
暖暖紧张地呼吸着,细白的手指抓着自己轻薄的晨衣,一双盈盈剪水宛如清音幽幽低回着,直勾到男人心窝里去。
伊集院明拉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声音沙哑,带着隐忍的轻颤,“暖暖,你说了爱我,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人了,你明白吗?”
怀里的人模模糊糊地点了头,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明了这令人目眩神迷的一切,明了这厮守一生的约定。可是,那又如何?他明白就成了。
在那个昏昏欲睡的午后,伴随着炽热的激情和疼爱的亲吻,他对她说了一句这一生从未对别个女人说过的话,很紧要很紧要的一句话。他反反复复说了好多遍,也不管她是否听得懂,只是自顾说着,心想,哪怕她只是机械地记住它也好。
他说:“暖暖,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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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色深沉,皎洁的月亮也藏进了厚厚的云层中,酣然入梦。
凌晨三点,本该万物俱憩的时刻,在这重门叠户、庭院深深的院落中,却有一个利落的黑影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二楼的书房,慢慢步至那张红木书桌,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这时,只听“兵丁”一声脆响,黑暗中燃起一小簇橘红色的火苗,依稀有人正在点烟。
那个黑影瞬间僵硬,冰冷的汗水濡湿了背心,不过眨眼之间的事。
“你在找什么?找了好几天了。”坐在椅子上的伊集院明好整以暇地望着僵立在月光下的墨羽。
一滴冷汗滑落额角,墨羽暗暗摸了摸腰间的武器。
“省省吧,你快不过我。”伊集院明抬起未拿烟的左手,勃朗宁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墨羽。
“你调查了我这么久,竟然不知道我左手也会用枪?”
明月为鉴,墨羽真的不知道。
“你到底在找什么?”伊集院明又将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平淡的语气毫无起伏,让人琢磨不透。
“特别通行证。”墨羽说。
“可以自由出入虹口守备区的那张?”
“是。”
“你要那个做什么?”
“我们向东北运送药品,必须要经过虹口守备区才能运出上海。”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墨羽把心一横,索性实话实说。
伊集院明微微蹙眉,沉声道:“羽,我以为我们可以做朋友。”
墨羽苦笑了一下:“我也曾经这样想过。”
“你现在出去,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