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天星宫,就意味着让清风阁正面与天星宫为敌。粉侯并非无情,而是无奈。

就在广陵花已经转身放弃的刹那,一双温暖的臂膀从身后圈住她,粉侯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唉,你明明知道从小到大,我就不知道怎么拒绝你,还开口求我。”

“小侯……”广陵花的声音有些哽咽,她知道粉侯一旦承诺,就意味着将清风阁押上了这场危险的赌局:“你可知道,你一旦答应,清风阁就会和天星宫对立。”

粉侯低头,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拒绝,我们就会对立。小陵,无论如何,我不想失去你。”

广陵花眼中湿润,但是却没有哭。在这份以命相托的信任和牺牲面前,连眼泪都显得那么地苍白和可笑。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时光也许改变了他们,但是却没无情地带走他们的友情。即使经历了长期的互疑,激烈的互伤,但是在他们生命之河的交汇处,仍旧顽强地盛开着一朵友情之花,即使伤痕累累,也永远不会凋零。

第8章 第八章 莫说瀛洲怕花愁

乳燕飞来傍花幕,扬花欲雪,梨云如梦,又是暮春暮。

玲珑花界,大厅。

金海棠和众舞姬歌女们一字排开,立在大厅的角落,恐惧得浑身哆嗦。金海棠平日浓装艳抹的笑脸,早已经不见了踪迹,现在的她脸色蜡黄,眼睛绯红,满面的沮丧和惊恐。

赤碧蛇君持着明晃晃的利器,围住这干手无寸铁的女人们,只要瑟瑟一声令下,就准备放手屠戮。

瑟瑟端坐于雅座上,悠然地弹一架古筝,纤指轻拢慢捻,琴音荡气回肠。

可惜在场的人,都没有闲情来欣赏这动听的乐音。数双充满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玲珑花界的门口,焦急地盼望着某个人的出现。

黄昏时分,若是广陵花再不出现,瑟瑟就要大开杀戒,火烧玲珑花界。

瑟瑟并不着急,指下的曲调频频转换,珠玉般的琴音圆润却不失清越,恸人心魂。从《玉宸宫》到《霜月夜》,从《南风》到《凌波调》。曲调时而激昂澎湃,时而缠绵悱恻,时而空灵飘渺,使人神魄皆醉,黯然伤情。

广陵花走进来时,瑟瑟正在弹一曲《求凰》。

广陵花一身宽松素净的长裙,墨色长发松松地绾成发髻,发髻上斜插着一枝璞玉发簪。她进来得十分轻松随意,仿佛只是平日逛街归来。

见广陵花终于出现,瑟瑟不由得笑了,却没有停下手中的古筝。

广陵花微笑,对瑟瑟道:“你不该弹《求凰》,而应该弹一曲《高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