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瑟瑟笑:“我是来求‘皇’,不是来求知音。”

广陵花在瑟瑟面前坐下:“皇人月来了。”

瑟瑟并不抬头,继续弹琴,但这次的曲目却换作一串没有意义的音符,闲散而幽渺。

“你是广陵花,还是皇人月?或者广陵花就是皇人月?”

“广陵花是皇人月,但是皇人月却不仅仅是广陵花。皇人月,是江湖中不朽的传奇。”

瑟瑟摇头:“你不会是皇人月,因为你的年纪不对。圣手皇人月名动江湖,是在二十年前,而你最多不会超过二十五岁。”

广陵花突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如果我没记错,天星宫的天孤星使锋头最盛之际,应该是在七十年前。”

瑟瑟抬头,笑:“承蒙夸奖,那是家祖。”

广陵花停止了笑容,正色道:“二十年前的皇人月,是家师,二十年后的皇人月,又会是另一个人。”

“原来如此,圣手皇人月,果然是一个不朽的江湖传奇啊!”瑟瑟不知道是该惊,还是该赞。

广陵花按住瑟瑟的手,凌乱的琴音骤然中止,只留下最后一个悠长的尾音,在玲珑花界上空回荡。

广陵花严肃地望着瑟瑟:“七星圣令已经还给你,中原武盟也停止南下,你不要再挑起无谓的纷争,带着你的人马回星宿海去吧。”

“你是在求我?”瑟瑟试着抽手,手却仿佛被磁石吸住般附在琴弦上,锐利的琴弦勒得她手指生疼,却无法挣开。

广陵花望着瑟瑟:“就算是我求你。”

虽然,粉侯已经去阻止天星宫的前锋人马,可是单凭冥光符,却无法阻止整个天星宫。

如果,瑟瑟能够打消与中原武盟开战这个疯狂念头,同意退回星宿海,那么,一切的隐患就将永远只是隐患,不会上升为战乱。

中原武盟里,还是以南宫霄为首的主和派占多数,只要天星宫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自矜仁义之师,决计不会首先挑起争端,落人把柄。

广陵花没有想到,一时兴起,盗走天星宫的七星圣令,竟会引起如此轩然大波。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人东渡瀛洲时,两人在泉州码头惜别的情形。

风和日清,大海如整块未经切割的和阗美玉,浓碧深腻,光华幽冷。白衣黑发的男子和红衣少女,并立在湛蓝的大海边,任海风扬起衣袂和长发。

时光无情地爬过男子俊朗的容颜,留下一道道沧桑的岁月痕迹,但是他的眼睛却还如婴儿般清澈。

男子笼缩在广袖中的手,仿佛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圣洁光辉,那双手的线条极为优美而有力,并且十分干净。

红衣少女大约十五六岁,清丽的脸上,还有未褪的稚气。她静静地站在码头上,望着浅海中正要扬帆起航的商船,眼泪瞬间滚滚落下。

年少最怕言别离,更何况,这一别,将会是永远。

“您……您不能留下来吗?”少女咬着嘴唇,依依不舍地望着男子。

男子也怜爱地望着她,却轻轻摇头。

七年来的点点滴滴,在少女的脑海中,一幕一幕地重现,让她觉得温暖而悲伤。

眼前的这个男子,为她推开了一扇门,带她进入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神奇世界,并将她推向她从未经过的全新生活。

这七年中,他教会了她轻功。无数次从参天巨树上重重地摔落之后,伤痕累累的她,终于可以同他一起,于万籁俱寂的月华之夜,在扬州城中鳞次栉比的屋舍高楼上任意遨游。

这七年中,他教会她如何于机关重重的禁地,或从疑心最重之人的贴身之处,神不知鬼不觉地取走宝物。

这七年中,他教会她神奇到令她咋舌的易容术,变声术。在她无数次笨拙稚嫩地练习涂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