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呼呼……急促呼吸……呼呼……快喘不过气了,好难过!小丫头白儿体力有限,跳了十几下,腿软地蹲了下去,吐出舌头呼气,眼珠半翻白,换不过气的脑袋无暇害怕;好半晌,补足了气,瞧见身旁伸长舌头散热的金丝犬,虚弱地惊道:「胡子,你怎麽在这儿?」她反应不过来地眨眼,眼角还挂著方才惊吓出来的泪花。
胡子?司马蒹葭听到这称呼,眉头疑问地打结,看了眼不停摇尾的金丝犬呼嗤呼嗤,若有所悟,唇角若有似无地扬了扬。
金丝犬对小丫头咧嘴笑,两颗大眼睛溜溜地里向她背後,小丫头跟著转过头,赫!吓得一屁股坐下地!
「你--你--」
小丫头结舌地望著眼前站立的……人?金丝犬始终如一的欢迎态度稍稍压制了她心中的恐惧,睁著大大的眼瞳,一眨也不眨地直瞅--好皙白的人!夕照隐去昏暗暮色中彷似一道模糊的白影,用力瞪大眼仔细瞧才看清楚是个穿著男子衣衫的女人,松松散散的发髻下是张白得几乎无颜色的脸蛋,松脱的发丝让人无法清晰看见她的面孔,隐约间只见到细细的眉、细细的眼,宽大的袍子被一阵一阵的风吹扯拉紧,瘦小单薄的身子无所掩饰,彷佛就要随风而去。
已习惯被人瞠视的司马蒹葭,自顾自地点上灯笼的烛火,递还--「你的。」
小丫头被动地接过灯笼,两人眼神一个接触,小丫头不由自主一颤!司马蒹葭抿了一下唇,收回视线,回头继续照顾自她上次离家就无人整理、种满昙花的园子,金丝犬呼嗤呼嗤大概发觉没什麽好玩的,跟在她身後窜进花丛。
小丫头慌忙从地上爬起,畏惧地望著司马蒹葭飘忽的背影,猜想她必定就是大伙口中的「少夫人」了。从没见过那样的眼神,肩头不由得抖了一下!背光的阴影笼罩下,那微眯的细长眼眸似在发光。
正常人的眼珠子怎么可能发光!冷抽一口气,因这闪过脑海的念头惊悚抖颤,双脚像是冻住了,抖抖抖抖抖,就是移动不了。
一眨眼工夫,夜色降临,小丫头白儿手中的灯笼是黑蒙蒙院落内唯一的照明,她站得双脚发麻了,愈看愈是害怕。黑暗完全无碍「她」的行动,「她」有如白日一般在园子里穿梭自如。
许是抖得太厉害耗去了体力,小丫头瘪瘪的腹部发出好大的咕噜声,她骇然地盯著自个儿的肚皮,不知想到什么,猛然抬头--人还没走?司马蒹葭意外地回头,疑问地看著小丫头;被她一瞧,小丫头白儿牙齿不住打颤:「少……少……少夫人……」
不爱听到这称呼,也因为小丫头声音中明显的惧意,司马茱葭柳眉蹙拢。
「别叫我少夫人。」
「是……是。」
看她仍没有离开的意思,司马茱葭纳闷地转身。
「你要什么?」
白儿听傻了,不懂这话的意思,ㄋㄋㄋ……静默中,只听到她牙齿碰撞发出的声音。
怕她,为什麽还站著不动?司马蒹葭恼了,叱问:「你还不走?」
她可以走了吗?白儿翻了翻睁累的眼,冻结的身子被解了咒似地一阵虚软,大幅度的躬身,半跑半跌地逃走了。
走得愈快愈好,谁稀罕她们来烦她。司马蒹葭告诉自己这样最好,胸口却有挥之不去的闷闷郁气,眼眸闪过一丝落寞,视线落在小丫头遗留在前廊的食盒。
她抬眼望了望天色,出声呼唤狗儿,呼嗤呼嗤听到了她的声音,从院子的某处跑出来。
「你饿不饿?」司马蒹葭扯出笑容问,边说边往屋子走,拎起食盒跨进黑暗的屋里--三层的食盒,上层是三式菜肴,中层盛著米饭、酱菜,下层摆著两块菊花甜糕。司马茉葭先将米饭拌上菜,。喂食在脚边打转的呼嗤呼嗤,白日已拍了块甜糕,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