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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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顿好苏临渊后,三人打道回府。

谢明庭策马在外,陈砾驾车,马车则留给了识茵和谢云谏。

“表兄过来,一应都是长兄准备的,我什么忙也没帮上,真是不好意思。”

车内,谢云谏抱膝而坐,悄声同身侧的识茵道。

识茵内心尴尬,又无法将事情和盘托出,只得安慰他:“你才初回京中,又不知我家里事,也是情理之中嘛。”

她秀眉微蹙,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谢云谏见状便忍不住问:“表哥今天和你说什么了呀?”

“你不要害羞,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告诉我,兴许我能帮你呢。”

识茵心中略微纠结了一会儿,终究不愿错过机会,便把母亲的事给谢云谏说了。

谢云谏十分上心,仔细听罢,却皱起了眉:“表兄他确定,阿娘从前的号是‘东阑’么?”

识茵看出他神色不寻常:“怎么了。”

谢云谏脸色凝重:“茵茵,你有所不知。父亲在世时也曾雅好丹青,与京中一帮文人墨客走得很近。我记得幼时在他的珍藏里看到过‘东阑’先生的画。”

竟是如此?

识茵道:“我听……听家中人说,父亲也曾多次上龙华山求取《瑞雪图》,会不会他们认识?”

“这倒难说。”谢云谏道,“龙华山祖师的《瑞雪图》天下闻名,既然阿娘和我父亲都爱好绘画,两人都曾去过龙华山也不能说明就认识。况且……”

又微微苦笑:“我父亲已经去世十年了,不然倒是可以问问他,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十年,为什么恰恰是十年?

识茵身下都如坠入虚空里。她不愿多想,可是阿娘她偏偏就是失踪了十年!

总不能,总不能她阿娘勾搭的那个有夫之妇,就是公爹吧??

谢云谏见她好似神游天外,有些想笑。他伸手捏了捏识茵苍白的脸:“傻茵茵,你不会觉得,你阿娘的那个……咳咳,认识的有妇之夫是我父亲,她的失踪又与我母亲有关吧。天底下哪有这样巧合的事!”

“你想想,若真是这样,母亲她有可能同意你进门吗?所以别多想啦,不会的!”

“这倒也是。”识茵恹恹叹口气。

武威郡主固然是只拿她当生育的工具,但那也是因为云谏先前假死、急于给他传香火。

又试探地问他,“要不,我们去问问母亲?”

谢云谏忙摆手:“别。千万别。”

“你还不知道呢,我父亲当年喜好丹青,时常跟一群朋友在外游览名山大川,将山水入画,母亲很是不高兴。为着这事,他们吵了无数次,有一次动起手来,还差点杀了我哥。”

识茵“啊”了一声,不解道:“不是父亲和母亲吵架吗,怎么会……”伤及那个人?

谢云谏挠挠头:“母亲将门出身,脾气爆着呢,那次在气头上,就拔了剑。恰好我哥瞧见,替父亲挡了一剑……”

“其实母亲也是担心父亲,害怕他出什么事。后来她的担心不久成了真么,我父亲……”说至此处,谢云谏沉沉叹口气,“从此以后,这件事就成了母亲的心病。”

“所以啊,这事我可以去问,但你可千万别去问她。”

历来婆媳关系最是难处,身为儿子,谢云谏自然希望妻子和母亲相处和睦。

“嗯……”识茵惘惘地颔首,心间却全想的是当日北邙山别院中、谢明庭对她说起那道伤时的轻描淡写。

他说当年他想救一个人,他以为挡住了那一剑他就不会死,但后来他还是死了。

原来,是说的公爹啊……

他那时候又才几岁呢?十年前,还是个少年吧,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