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非得要她难堪?
他这又是何意?分明她已经一再拒绝过他了,为何他一直纠缠?
她不打算回答,谢云谏已忍不住道:“哥!”
“你这说得什么话啊,我与茵茵夫妻一体,要谢当然是我来谢。”哪有让弟妹去谢大伯的,还,还给他绣荷包。
谢明庭面无表情:“我不过开个玩笑,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有当着弟妹娘家人的面儿开这种玩笑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茵茵有什么呢!谢云谏简直失语。
气氛霎时变得有些诡异。苏临渊不明就里,唯笑着打圆场:“倒是苏某的不是了,苏某给谢少卿赔个不是。”
“无妨。”他道,仍向匿在弟弟身边的识茵看去,“我还当弟妹愿意谢我呢,看来是不愿。”
识茵冷淡应道:“若长兄想要,弟媳让云袅做了送来,只是她针指工夫粗糙,还望长兄莫要嫌弃。”
众人一同去往修文坊那处事先为苏临渊安排的小院。往日沉默寡言的大理寺少卿难得开尊口,将房舍情况简短说与苏临渊:
“此处远离南北两市,又靠近修文坊,书肆林立,学子众多,方便你温书。”
“若是缺什么短什么,叫下人们去买就行了。若行卷上有所不通之处,也可来府中找我。”
一应安排都是由他来做,谢云谏这个正经妹夫反而插不上嘴,苏临渊连声道谢。
心下却有些讪讪,他过来的一切都是这位陈留侯世子安排的,还有方才他们三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免不了会让他产生错觉,仿佛这一位才是表妹的夫婿。
一时陈砾领着苏临渊进屋安顿行李,识茵因不想和谢明庭待在一处也跟着去了。谢云谏将兄长拽至无人处,低声埋怨他:“茵茵本来就脸皮薄,你老逗她做什么。”
谢明庭面色淡淡:“你太敏感了,我和她不过就说了一句话,怎么就老逗她了。”
这是他敏感?谢云谏简直气窒。兄长的目光又斜过来:“怎么,还拍我抢了你的茵娘不成?就这么不自信怕我抢走么?”
谢云谏只当兄长是在翻他曾受人挑唆怀疑他和茵茵的旧账,心下一时愧疚,遂麻利地认错:“行了,我之前是那么想过,但都过去了,我知道错了,以后也不会怀疑你!就别老阴阳怪气地说这些了。”
“谢世子,谢侯爷,谢府台,您大度一点成么?!是我对不住您,你老打趣茵茵做什么?她面皮本来就薄!”
她面皮薄。
谢明庭无声一嗤。
新婚不过几天就敢投怀送抱,只因认定了他是云谏。
“看你表现。”他道。
这厢,趁着陈砾出去,识茵却悄悄问苏临渊:“阿兄方才怎么会那么说。”
苏临渊转目过来,看着小妹,目中蕴出几分怜惜。
他也不是傻子,那位陈小哥来接他的时候就特意嘱咐过,此前妹婿假死,茵茵曾被她伯父伯母叫回家去改嫁。故而谢将军回来的时候,家中只能对他说是去了扶风看望他们一家,以免谢将军发怒。
眼下谢将军既回来,夫妻团聚,少不得请他从中帮忙圆谎。
此来京师,他受陈留侯府诸多恩惠,又是有利于小妹的,如何不应。
只可怜他这小妹,既无双亲,伯父伯母无德苛刻,又嫁到陈留侯府这样的人家,在侯府中无依无靠,不知要受多少委屈。
还好她夫君和谢少卿都是通情达理之人,对她较为照顾。
他笑了笑:“没什么,不就本来是这样吗。”
“倒是有一件事,茵茵。”他将识茵拉至屋内,压低声音道,“趁着谢少卿还没走,姑姑的事,你得托他想想办法。”
“姑姑并非病逝,而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