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人劫走,可能尚在人世。这些年,我爹总拦着我不让我告诉你,但现在你出嫁了,可以说了。”

阿娘果真没死!

识茵激动地攥住了他:“阿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临渊便将事情娓娓道来,原来识茵的母亲苏氏当年在丹青上素有造诣,曾化名“东阑主人”乔装为男子,在京中画坛闯出些名声,与她交好的同道中人,不乏王公贵族出身。后来女扮男装之事暴露,原先的友人不乏想纳她为妾的,因此坏了名声。

十年前,识茵父亲去世,苏氏不容于顾家,回到娘家暂住。某日苏临渊从学堂晚归,却瞧见一群黑衣人将姑姑捆进马车里,他吓得要呼救,却被发现,手脚并缚地带往另一驾镶金饰玉的马车。

车中主人是个青年女子,隔着垂下的帘幕对他道:“我不杀你,我也不会杀她。”

“但我今日所遭之辱,所受之痛,来日,定叫她偿之十倍!”

他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捡回一条命,被麻布塞口,扔在道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掳了姑姑离去。待到跑回家中将事情告之父母,父亲当日便去郡衙报了官,此后便如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对方既敢当街劫人,必然是王公贵族,报官也是没有用的。于是他们只能对外宣称姑母病逝,假意接受了她的死亡,实则多年来暗中寻访。他亦寒窗苦读,寄希望于改变自身阶层,才能寻回姑母。

识茵听罢,早已寒气浸身怔然不能语。苏临渊又从怀中取出一团用信封装着的莲花宝相纹绢帕:“这是我当日被绑时在马车上捡到的,或许能找出些许线索。你把它们交给谢少卿,去求他帮忙。”

“我听说谢少卿为政以来,多惩豪右,擒获不法,在京中甚有官声。那户人家既是王公贵族,如此豪强行径,背地里也必然多有不法行径。我们或许能从其他案中查找出些许蛛丝马迹。”

“识茵,你当年小,又在顾家无依无靠,告诉你这些也是徒增烦恼。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既嫁入侯府,该借夫家的力就得去借。对方非富即贵,就算我们把人揪出来也对付不过,只能寻求侯府的帮助……”

这件事,怎么能去求谢明庭。

虽说她从前是这般想的,但现在去求他,无疑和把把柄递到他手里无异。

要去,要去请谢云谏帮忙么?但她是不是麻烦他太多了……

识茵含糊应了声,细细地看那方绢帕。即虽十年过去,那方绢帕未有丝毫脱线褪色,做工、用料一瞧便是上乘,显然出自大户人家。

这时陈砾进来安放衣箱,苏临渊把她往身后轻轻一推,迎上前去。

两个大男人既在内室里忙碌,识茵不好多待,她如梦初醒,收起那方绢帕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