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要这般欺骗谢云谏,她心里实则也并不好受。

一来他是无辜的,她并不厌恶他,只是为了遮掩他哥哥的事才骑驴下坡地算计他。

二来她对他有愧,撒下一个谎,更要编织一千个一万个去圆。

她不想欺骗谢云谏,也不想就这样一直被谢明庭钳制,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还不到一日她就过够了。再者,这样夹在他们兄弟之间,又成个什么样子呢?

她必须想办法,让他尽快带她搬出去,随后就可想办法离开了。

*

九月底,识茵的表兄苏临渊如期抵京。

他才通过州郡的乡试,斩获了京畿道第七的好名次,因明年二月的会试故而提前入京温习,也是想拜个码头的缘故。

人是陈砾去接的,等到了这一天,识茵同谢云谏提前去到定鼎门接。

久候不至,谢云谏有些急躁,不住地踱步张望着:“时间到了呀,怎么还没来啊,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吗?”

亦或是殷勤地围着识茵转悠:“站了这么久,茵茵你累吗,要不去旁边茶摊里坐一坐吧。”

又十分体贴地抬起衣袖来替她遮阳:“太阳还毒着呢,晒着了可不好。”

实则已是深秋,今日虽是晴日,日头能有多毒辣?识茵目不斜视,并未应声。

二人的冷战方才结束不久,但做戏做全套,这几日她依旧是恹恹的不大理他。

再且,几日的相处下来,她也算摸清了他的性子。若真事事都给他回应,他尾巴能翘到天上去。

谢明庭是个伪君子,他想做的事,从来都是迂回着哄着她来做。

谢云谏就和他完全相反,他热忱开朗,性子也直来直往,情话不要钱地往耳朵里灌,毫不掩饰爱意。

偏偏他非是那等油嘴滑舌之人,吐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热烈真诚,叫她难以招架,你若回应,他便愈发得意忘形。故而只能摆出一幅冷脸来才能压住他几分。

果不其然,她淡淡的一眼扫过去,谢云谏立刻收敛,在她身边微微蹲下|身子很小声地问:

“茵茵,是我又说错什么了吗?”

“你别生气呀,你告诉我,我就会改的。”

模样紧张而忐忑,活像是一只被主人数落怕了的小狗。

识茵心下忽软,摇摇头示意无事。

恰是这时,陈砾驾的车近了。青帷马车里探出个褒衣博带、相貌清俊的青衫郎君,隔着老远便含笑唤:“阿茵!”

是识茵的舅家表兄,苏临渊。

马车在城门口停下,他从车上跳下来,先与表妹见礼:“几年不见都长成大姑娘了!阿兄险些就没能认出你!”

“听父亲说你前些日子来扶风瞧我们来了,阿兄那会儿在长安应试,故而不得与你见面。眼下,阿兄给你赔个不是。”

说着,当真郑重地向识茵行了个揖礼。识茵忙去扶他:“阿兄使不得!”

瞥一眼陈砾,却全明白了过来。

谢明庭,竟是连他阿兄也事先对过词了,不愧是邢名科的长官,撒谎也能撒得滴水不漏。

苏临渊又同谢云谏见礼:“这位就是谢将军吧,在下扶风苏临渊,见过将军。”

谢云谏笑:“都是自家人,表兄不必多礼。”

几人相携着进入洛阳城。这时御道上一玄衣郎君策马而来,谢云谏诧异地唤:“哥?”

他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

他是托了陈管事去接苏临渊,但怎么去的是陈砾?虽说陈砾是陈管事的亲子叫他去也在情理之中,但他总觉得有些诡异。

怎么这会儿,阿兄他也来了呢。

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临渊到了,我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