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就和母亲禀明,把她接回来吧,别养在外面了。总这样两头跑,也不是法子。”
“若是母亲不同意,就……我来想办法。”
他立在门边,眼中唯有真诚与恳切,四目相对,谢明庭心内如遭蜂蛰,微微一疼。
云谏什么都不知道,只三言两语便信了他这个兄长。
是他在欺骗弟弟呀……可,他又焉能对茵茵放手呢?
“知道。”他最终低声应,“再过几天我就要上任了,到时会回来的,那时再说吧。”
谢云谏笑笑,翻身上马,拍马离去。谢明庭则一直立在柴门外,目送弟弟身影消失在秋日渐渐萧条的草木间,思绪一点一点堕入荒芜。
云谏已经在起疑心了,这件事,瞒不了多久。
但愿,他还来得及在他发现之前完成交接手续,顺利带茵茵离开。
*
这件事并未引起过太大风浪,等到弟弟走后,谢明庭去香山寺接识茵时,她并不知别院里发生了何事,正在香山寺的后山里采摘胭脂花。
谢明庭到的时候她犹然依依不舍,将盛满胭脂花的草篓交给云袅,似嗔非嗔地道:“郎君怎么现在才来接我。”
“有故友来访,也就耽搁了。”谢明庭道,等了半晌也没等到她的追问,又问,“你不问来的是谁吗?”
来的是你真正的丈夫啊,不问,不会后悔吗?
她摇摇头:“郎君是我的夫君啊,我自当相信郎君。再说了,郎君想告诉我就会告诉我的,我又何必问。”
又亲昵地挽住他半边胳膊,巧笑盈盈:“郎君,你背我回去嘛。”
她惯常是喜欢在这上头劳役他的,因此举既能表现得她很爱他、增进夫妇感情,又不用走路,实在一举两得。
谢明庭没应,唯深深看了她半晌,如含讥讽,如含怜悯。正当识茵以为被他看穿了意图而心虚时,他已俯低了身:“茵茵今日很开心?”
“对啊。”她伏上郎君宽阔温暖的脊背,压下了心底那股诡异之感,又把手中仅剩的一朵紫色的胭脂花别在他耳畔,“和郎君在一起,我当然开心啦。”
谢明庭淡漠抿唇,并未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