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淡风轻,一个却满面惊惶,
仿如一头贲张又彷徨的兽。
“阿兄,我有事情要问你,你要对我说实话。”谢云谏急道。
“进来说。”
谢明庭转身引了弟弟进去,面色依然沉静如水。
谢云谏却没有哥哥那么好的心态,他火急火燎地,不待兄长掩好门便开门见山地问:“阿兄,我问你,茵茵当真去了扶风吗?”
谢明庭默不作声,唯静静睇他一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的妇人,去了何处你不知道,却来问我?”
“这段时间阿弟不在家,娇妻慈母自然都是阿兄在照顾。”谢云谏直直看着那双平静的眼睛,想从中发现些许端倪,“阿弟只想问阿兄一句,阿兄,阿兄养在这里的那个……是不是就是……”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兄长,他痛苦地皱紧了眉,有些说不下去。谢明庭却追问:“是谁?”
他一定要自己把话说出来,谢云谏内心忽然哀凉不已:“是不是就是我的茵茵?”
谢明庭脸色骤青。
“谢云谏!”他直呼弟弟的名字,疾言厉色,“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见他不肯承认,谢云谏满目失望,眼睛红如泣血,“我今天遇见了一些人,听说了一些事。他们都说,兄长养在这里的那个‘音娘’,就是……”
终究是一胞所生的双生子,要质问自己的兄长,他心间痛苦得有如插了五六把钢刀。谢明庭则是冷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扶风离洛阳,不过一旬的路程,你回京已经半个月了,弟妇想必很快就能回来,或者你实在放心不下,自己去一趟便是,为什么要来质问我是不是藏了你的妇人!”
“魏律,诸奸兄弟妻者,流二千里。就算你不信我,好歹我也是学律法出身,我会蠢到放着前途不要,去私藏你的妇人吗?”
“那为什么会有人瞧见你和茵茵在一起?”谢云谏并不肯信,“如果仅仅是一个人还可能是认错,但为什么前后两个人都这么说?”
“所以你是听了别人说就相信了?”谢明庭气极反笑,“你自己见到了吗?你就来质问我?质问你的兄长!”
“长兄一直不曾返家,我就是想见也无从见。”谢云谏道,“除非,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