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忙道:“兰儿,你怎么躲在屏风后。”
又对谢云谏陪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这丫头是怕生呢。上次上林苑那件事后,她就一直想给她姐姐赔罪,以为茵丫头今天会来才等在这里的……”
顾识兰这时也反应了过来,羞答答地上前行礼:“姐夫。”
“上林苑?”谢云谏一头雾水。
林氏便把上回上林苑中、二人起口角争执落水的事往轻里说了,顾识兰亦道:“是啊。当时我和阿姐起了口角,不小心掉水里去了。谢少卿也在的……”
“当时,还是谢少卿将阿姐救起来的。”顾识兰忐忑地说。
茵茵落水?还是哥哥救的?
谢云谏愈发困惑。
这些事,他怎么完全没听兄长提起?
作者有话说: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诗经》
第27章 (精修版)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一直到走出顾家谢云谏还有些惘然, 唤来跟随来顾家的亲卫谢疾:“长兄去哪里了?还在北邙吗?可有说何日归家呢?”
这几日他都不曾见到兄长,还当他在北邙的那座别院里和他的“音娘”幽会,毕竟这几日夜里……他可一点儿也没闲着。
谢疾很老实地摇头:“属下不知。不过, 听说大公子已经不在北邙了, 至于去了哪里, 北邙那边也不知道。”
得,正需要他人呢,他倒好,跑得没影了。
谢云谏唯在心间腹诽,又想, 难道是因为曾经救了落水的茵茵,兄长才一直躲着自己?
如果是这样,他这一连日的不见人影倒也说得通了。
可那又有什么, 他是为了救人不是吗?如果他因为顾忌着伯媳之防对茵茵见死不救他才更失望哩!他们更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兄弟,有时候甚至能产生心灵感应,他不希望哥哥因为这个就躲着他, 说开来,也许就没事了。
*
却说伊阙之上的东山别院里,谢明庭亦起得很早。彼时天才朦朦亮, 他动身时, 身后传来轻轻一声嘟哝:“郎君去哪。”
他回过眸,识茵已被惊醒, 正揉揉眼迷蒙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迷迷糊糊地扑进他怀中, 像极了汤圆儿亲近人的时候。
谢明庭微微一愣, 心脏都仿佛被击中一般, 荡开一阵不受控制的酥软。他扶着她软若无骨的双肩将人扶起来, 语声不自觉就温柔了下来:“没什么。”
“茵茵先睡吧,我还有事,须进宫一趟。”
话虽如此说,那缠在他腰间的两条雪臂却丝毫没有松开之势,女孩子依赖地把脸贴在他胸膛上,仍是将他抱得紧紧的。
“就不放。”她把额头抵在他胸前赌气似地轻轻蹭,颈上系着的铃铛项圈儿也跟着一阵清响,“郎君是我的郎君,为什么要借给朝廷。”
“你别去嘛,就留在家中,陪着我……”
昨夜才经了一回浓情蜜意,但她也远不似现在这般痴缠。谢明庭微微无奈:“茵茵,听话。”
“你再不放手,郎君要迟了。”
她这才恹恹将他松开,然丹唇轻咬,眼圈微红,整张色比粉荷的小脸儿都笼上淡淡的委屈和惆怅,显然不高兴极了。
“不想让你走不成吗。”她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何况是新婚。我只想郎君留下来陪着我,不可以吗?”
她这样喜爱和依赖他谢明庭自也是高兴的,微愣过后,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从没有人这样依赖过他,从没有人,叫他知晓他也是不可替代的,而非弟弟的替代和备用。
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心间都涌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