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不肯给不给我?”
如何个不肯给法,楚淮舟自然明白。他神情复杂地道:“他被革职了。”
“革职?”
“是。”楚淮舟道,“前几天早朝陛下宣的诏,只说他母亲患病,他需在家中奉养母亲,撤去他尚书丞的职务,只保留了个别闲职。”
“茵妹妹,这事我倒是问过。听说,是有思兄自己向陛下提的辞呈。陛下也曾发书嘱咐过我,说你若是想告武威郡主,叫我不必有所顾忌,秉公处理便是。据说这也是有思兄的意思。”
也是他的意思?
识茵眸间忽漫出一股灼痛。
她想告武威郡主却一直悬而未决,就是因为担心会牵扯到他。她知道他是在为天下百姓谋福祉,也知道他因此得罪了很多人,譬如母亲的突然出现,再譬如这几天她能明显感觉到被监视,就都是那些人的手笔。
她也知道,他们对付陈留侯府,并非是要替她们母女主持公道,她不能做了别人手中的刀。
但现在楚淮舟却告诉她,他主动辞职,又请女帝出面吩咐京兆府秉公处理,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打消她状告武威郡主的顾虑。
他被她伤成那样,却还记得为她铺路……
她愣愣地低眸,想起他那日跪在自己面前央求的模样,心间都变得痛苦无助。
他总是这样的,上一次,两军阵前,他用自己的命来换回她。
这次,为了她和母亲,他又要搭上自己的前程和名声。
他得罪了那么多人,她不信他不知道她去状告武威郡主后他的下场,届时骗婚的事一旦被牵扯出来,他的变法,他的前程,就顷刻间皆会碾为齑粉……
明明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是为了她,选择毁了自己……
“那就告吧。”见她痛苦,楚淮舟打断她的神思,“既然有思兄也是支持你告的,你就找人写好诉状来告。我一定秉公处理。”
识茵还是没有开口。
楚淮舟知道她是担心牵扯到谢明庭,既有旧怨,他其实对谢明庭没什么好感。但私是私,公是公,这件事已然脱离了私事的范畴,那些躲在暗处的人,全然是为了公事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