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1 / 2)

“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尽搞些伤天害理的阴谋诡计,不敢刚正面。当真是老虎不发威拿我当病猫啊???”

识茵正在榻前服侍谢明庭用药,被他这一嗓子惊得手也抖了几抖,勺中的药汤便泼出来,不由蹙了眉抱怨:“你小点声不成么。”

“一郡郡守遭人暗算,还不知道背后之人是谁,传出去只会搞得人心惶惶。事态已经如此,你非要吼得人尽皆知是不是?”

她发话从来比谢明庭管用。谢云谏一瞬噤声红脸,凑近了来很小声地问:“那我现在这样行不行?”

“差强人意吧。”识茵道。

谢云谏又转向兄长:“哥,那个行刺的人抓到没有?抓到了就交给我来审,我一定让他吐实话!”

先前的药汤恰泼在衣襟上,谢明庭正掏出绢帕来仔细擦着。识茵道了声“我来”忙上手去拭,旋即发现那帕子并非从前的那块,不禁一愣。

腹部伤口还刺刺地疼,谢明庭顺势丢开手,道:“小卒而已,最多,也就问到潥阳郡。然单单一个潥阳郡,怕还没有那个胆子。”

又问:“你觉得是谁呢?”

谢云谏正了容色:“听玄英的意思,圣上怀疑越王会与江东大族互相勾结,坏你大计。”

他口中的越王,乃是先帝之子、太上皇幼弟,越王嬴彻。

当初,太上皇的二弟三弟叛乱,兵败枭首。其时二位皇弟越王楚王还尚在襁褓之中,未受到波及。等到了二人需要就藩之时,许是顾忌到曾经的“杀弟”名声,太上皇对这两位幼弟倒很大方,一个给了荆州,一个给了三吴重镇的会稽郡。

如今,那些江东大族对改制不满,蠢蠢欲动,但单凭他们也是成不了事的,若要起兵叛乱,必然会推举一位藩王。越王就藩的会稽正是江东各族的老巢,女帝的担忧也并非没有道理。

兄弟二人心有灵犀,谢明庭微微颔首,未曾多言。道:“那就先把人看着吧,让你的人亲自去看,别让他死了。等过几日,几十日,总会有人心急的。”

“我不在,郡里的一切都要你来代为主持。你现在就和陆宁再去潥阳营地一趟,我昨日受伤,井水中又被发现有毒,那边必然人心惶惶。你先代我过去,把人心稳住。”

“知道了知道了。”谢云谏烦他话多,忙出声打断,“我这就去,你好好养着吧!”说着便出去了。

谢云谏前脚刚走,识茵便放下了盛汤药的碗。

“你从前的帕子呢?”她问。

那是她绣的帕子,是她从婚前就开始绣的,麒麟的纹样,不知耗费了多少精力和心神,盖因将他当作谢云谏才误打误撞给了他。然待谢云谏回来、知晓了事情真相,她也没法再要回来给谢云谏,就一直留在他那儿。

也亏得他那般厚颜,竟是霸占着弟弟的东西,一直不还。眼下却不见了,难道是弄丢了?

谢明庭掠她一眼。小娘子柳眉微蹙,樱唇紧抿,双眸紧紧锁着他,无疑是兴师问罪的样子。便如实答来:“云谏要去了,我就随便找了块旧帕子。茵茵可以给我再绣一条么?”

原来不是弄丢了。

识茵心下微释,却道:“你想得美,我又不是绣娘,凭什么要劳心劳神地给你绣。”

话虽如此,撤去汤药后,谢明庭便见她捧了花绷子来,视线对上,又立刻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鹤的羽毛可难绣了。”她不想承认,捧着花绷在榻边坐下,“我只是没事干打发时间罢了,才不会给你绣。”

那花绷上已用极细的工笔事先画出了一只鹤,展翅欲飞的模样,仿佛随时皆能冲破绣布高飞而去,不是给他的又是给谁的?

她总是这样,嘴硬心软。

谢明庭看破不说破,只微微抿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