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颠鸾倒凤,次日辰时,识茵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感受到搭在自己腰上的男人手臂,一瞬然全醒了。
“你怎么还不走?”
她飞快地揽住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惊恐地望着榻上不曾离去的男人。
昨夜她被他弄得昏头昏脑,也是不想他把事情闹大才半推半就。不想他竟一夜都没离开。云谏就在对面厢房里住着呢,被发现了怎么办?
在寺庙里他就敢这般肆无忌惮,事情传出去,她又有何脸面存活于世?
谢明庭转目,看清她眼中的冰冷戒备并未因昨夜的浓情蜜意而消退,心间便慢慢地冷了下来。
他伸手捏了捏她绯红的脸颊,淡淡嗤笑:“茵茵真是好生无情,不是昨夜了。”
昨夜的记忆一瞬纷涌而至,识茵脸上飞红,恨不得一剑将他捅出个血窟窿。
她根本没心情和他计较,唯急道:“你先出去!”
偏偏这时,门边传来谢云谏略微忸怩的声音:“茵茵,你醒了吗?我,我可以进来了吗?”
识茵惊恐地看向他,面色立刻变得惨白。
“茵茵?你在吗?”谢云谏又问了一声,识茵忙以眼神无声催促帐中的男人。
谢明庭却纹丝不动,面色微寒。
他就是这么见不得光的存在,云谏来了,又要他走。
明明他才是先来的,明明和她合卺洞房的都是他,现在,他反倒成了见不得光的存在。
于是倾身过去,他好心情地揽住她:“若是郎君……不肯走呢?”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干脆就捅破这层窗户纸,干脆就让云谏看见,要让他瞧见,他的妻和他的兄长衣冠不整地躺在一张榻上,该是何等的刺激?
只要这般一想想,浑身经络里的血液都在叫嚣,在沸腾。
他知道这样做是对不起云谏,但云谏既不以他为兄,耀武扬威一般宣告他对茵茵的主权,他又为什么要顾忌他呢?
茵茵,本来就是他的。
他什么都可以让给云谏,唯独茵茵,不可以。
“你……”识茵气结。
她算是明了。这个疯子,他根本不惧被云谏知晓,他就是乐得看她害怕事情暴露的惊慌失措,他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