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茵茵!”
屋内久也没有回应,屋外的谢云谏愈发担忧。茵茵历来起得早,昨夜也很早就睡下了,怎么会还没醒?
难道,是出了事吗?
想到这里,他疾呼声一声比一声担忧,拍门声也一声比一声急促,仿佛随时都会闯进来,识茵害怕到了极点。
那门也不过薄薄的一层,谢云谏更是身负武力之人,倘若他因为担心她而强闯进来,她就全完了!
她开始死命地挣扎起来,想推谢明庭出去。反被他手臂牢牢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男人甚至淡笑着以唇轻碰了碰她耳朵:“茵茵,你再不出声应他,云谏可是会闯进来了哦。”
“那就干脆让他瞧见我们在一起,告诉他,我才是你的郎君,好不好?”
这真是个疯子!
识茵羞愤地以肘撞开他,脑中飞速运转着,思考着应答之话。这时,屋外的谢云谏因等不到回应,急得额上冷汗直冒。
把心一横,他退后些许,重重朝房门撞去
门扉吱吱呀呀作响,传入识茵耳中,不啻于五雷轰顶。连谢明庭亦是一愣。
再顾不得那么许多,她慌忙应:“云谏,我在……”
“我,我身子有些不舒服,想是昨夜受了凉,想多睡会儿,你,你待会儿再来好吗?”
茵茵受了凉?这可了得?门外的谢云谏一瞬急了:“你生病啦?要不要紧啊,把门开开,让郎君进来瞧瞧!”
禅院的房门被他拍得震天动地,加之先前已被撞过一次,仿佛下一瞬就会倒地。识茵急得要哭:“没,没什么的,只是有些疲倦。你让我多睡会儿成吗?”
只是疲倦?可是她昨夜不是很早就睡了么?
房门从里面上了锁,更似无人伺候。谢云谏担忧的同时又不免觉得奇怪。
她昨夜……也没让丫鬟们伺候?
但对她的担心终究压下了那些疑虑,他道:“那好,我这就叫人去给你熬碗驱寒的汤药去!”
语罢,一连串的脚步声响起,当真离去了。
屋内,一直提心吊胆的识茵重重舒了口气,原本凛绷的身子放空落下。
谢明庭微微倾身,尝试着想吻她,她却似游鱼一尾自他怀中溜走,旋即“啪”的一声清脆,他面上已多了明晃晃的五道指印。
“无耻!”她恨恨地道。
谢明庭神色微暗:“你一定要如此吗?”
“是我要如此吗?”少女反唇相讥,“你看看你自己,从昨天到现在,做的是人事吗?!”
把她骗到这佛寺来,又在漫殿神佛的注视下堂而皇之地占有她,再到现在留宿屋中生怕云谏发现不了……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她只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看走了眼,为什么要去招惹他。
可她昨夜明明很喜欢。谢明庭想。
他并没对她用药,但她的那些反应,和从前中了药由着他替她解药时也没什么两样。
知她吃软不吃硬,他面上到底蕴出几分虚假的温和,轻轻将外衫替她披上:“好了。”
“昨夜是我不对,我也只是太生气了,我向你道歉,以后都不会这样做了。”
“我来,原也是想告诉你,闻喜县主那个案子的受害人并不姓苏,应当并非你的母亲。这样的事情以后你可以直接来问我,而不是问他,我才是你的郎君,你让我去替你打听不好么?”
看起来他还不知道她母亲具体的事。
识茵心里微松一口气,唯摇摇头:“你应该道歉的不只是我。”
“云谏是你的亲弟弟,他对你满心信任,提起你时满眼都是尊崇和孺慕,你有想过有朝一日事情暴露他会有多伤心吗?你不可以这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