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谏心下讶然,但料想她是有心避嫌、不想被人说闲话,遂也一口答应下来:“好,那你稍安勿躁,我再去打听打听。”
“只是……”迟疑片刻,他还是问出了声,“茵茵,我没回来的时候,长兄他是不是欺负过你?”否则她为何如此害怕长兄?
车内一瞬寂静。
许久之后,他才听到识茵的回答:“没有。”
第39章 (精修版)
◎从头到尾,他只是个替身◎
次日, 谢云谏入宫,直奔大理寺而去。
他与兄长相貌相似,乍一见他进来, 寺中的大理寺官员还当是谢明庭去而复返, 待谢云谏说明来意后, 却是为难:“不是我们不与将军方便,只是当年闻喜县主的案子早已结案,这些陈年卷宗已入府库,非有长官命令不得妄动。”
“谢将军与少卿既是兄弟,何不去问问谢少卿呢。”总归谢少卿还未启程, 且尚书台一再延迟赴任日期,搞不好还得留下来。
他倒是想去问,茵茵不让哩!
谢云谏碰了一鼻子灰, 只得悻悻而归。转念一想,却去了尚书台。
周玄英今日不在尚书台当值,而是在北邙山下的皇家牧场狩猎。他又去往牧场, 闻说来意,周玄英微微皱眉:“你翻闻喜县主的案子做什么。”
谢云谏说明识茵的事,周玄英懒洋洋掠他一眼:“你兄长正在大理寺当值, 兴许知晓, 眼下还没外放呢,你去问他不就得了么?”
谢云谏支支吾吾的, 终究还是说了识茵的嘱托。周玄英张弓搭箭,瞄着对面草丛里逃窜的野兔:“仲凌, 别怪我嘴碎。”
“那毕竟是你的兄长, 你就算怀疑什么, 兄弟之间也还是要打开天窗说亮话。”
谢云谏想辩解:“我不是怀疑……”只是茵茵让他不要去问兄长罢了。
周玄英却打断了他:“再说了。”
他手中擎弓, 薄唇隐隐含笑:“就算你哥真对新妇子起了什么心思,可我看新妇一颗心可全偏向了你,你又担心什么呢?”
“须知情爱之事,不在于男子如何,而全在于女子的心。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你看我,三岁习武,寒暑不敢荒废,空有一身武艺和力气,可陛下就是不肯享用。封思远年迈又文弱,可陛下就是喜欢。可见女人的心啊,真是海底针。”
“依我看,新妇只是避嫌而已,事关重大,你还是去问问你哥。”
语罢,羽箭破空而出,正中前方草地里疾跑的一只野兔。立时便有小黄门捡了疾跑过来,周玄英手一挥:“尽放水,射你们放出来的猎物有什么意思!”
谢云谏一想也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茵茵在他提起长兄时反应那般大,但长兄理应不是那等无视纲常之人,他也已经有了小嫂嫂,他们之间应该没什么。
他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向周玄英郑重行礼后离去了。
周玄英收弓下马,瞥一眼他离去的方向,眉骨舒展,眼中点了两抹蔑然又得意的笑。
这件事,可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顾氏女既与谢明庭有了肌肤之亲,事关其母,却不愿让谢明庭知道,显然是恼了他,偏偏云谏还被瞒在鼓里。
谢明庭与顾氏的事不能翻到水面上,他看得很清楚,小鱼眼下是恼了谢明庭,但也不会放任外人扯出这件事来论他的罪,更不欲他兄弟二人内讧。
可他偏不。
谢明庭越是吃瘪,他就越是高兴。他有分寸,不会令他们兄弟真正闹起来,但给谢明庭添一点小小的堵,譬如故意留他在京城看着弟弟弟妹恩爱,譬如煽动云谏去他面前显摆他和顾氏女的感情,倒还是能做的。
至于那顾氏,喜欢云谏而不是谢明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