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这一点,就值得他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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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云谏自宫中返回后,先是去了鹿鸣院,因哥哥不在,便向陈管事要了钥匙,改道存放父亲遗物的榕溪阁。
因此,当谢明庭回到屋中闻说了弟弟找他后,便也一路寻到阁中。
他到的时候,谢云谏正蹲在几个巨大的龙泉窑青釉卷缸前,埋首在一堆积满尘灰的画卷里找着什么。
芝兰玉树的郎君携着一地金灿灿的夕阳走进去:“在找什么?”
谢云谏唬了一跳,顶着几卷画卷抬起头来,回身瞪他:“哥你属猫的么,这么喜欢神出鬼没。”
谢明庭低眉看着地上散开的画卷:“你在找父亲的画?”
“对啊。”谢云谏不肯说实话,“茵茵近来想学画哩,我就来替她找几副回去临摹。”
他一个大老粗自是不可能做这等风雅之事,只好说是识茵想学。谢明庭却想,她更喜欢的分明是书法,他们曾在龙门共同临摹学习那些碑帖。和他在一起时她都没怎么画画,云谏是个武人,全然不懂这些,她又怎可能心血来潮。
他又看向那几卷被弟弟找出来的画,皆署名“东阑主人”,内容皆以梨花为主,或漫山遍野,或绽放于亭台楼阁,云蒸霞蔚,绚烂壮观。
父亲喜欢梨花,会珍藏梨花图,不足为奇。
但这个东阑主人,又是谁呢?
“对了。”谢云谏又想起今日去找哥哥的目的,“哥,你知道当年闻喜县主那个案子么?就是,就是她把安平侯的外室给开膛破肚那个。”
谢明庭目光仍停留于画上:“你不如去问母亲。”
闻喜县主是宗室女,但自幼随父长在凉州,与武威郡主是手帕交。
“哥!”谢云谏立刻不满地跺脚埋怨。
“你明明知道,自从阿爹去世后,阿娘一直迁怒安平侯和这些书画,说起他们便是大怒,我怎敢去问?”
谢明庭这才应下:“好吧。”
“那个案子的卷宗我是见过,那妇人姓谢,陈郡人。当时已经怀子,闻喜县主带人找上门后,将她开膛破肚,一尸两命。太上皇由此大怒,废县主为庶人,自宗室除名。”
“这案子当年就已结案,你怎么突然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