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克·鲍斯捕捉到她惊讶的脸上闪过的一丝惊喜,心里正为此雀跃,然而她却想到什么似的脸色在瞬息间灰白,在他不及阻止下,门再次锁上了。

钱晓竹因担忧蓝巧月,提早些时间离开幼稚图回来,走近家门,竟看到一个高大的外国男子疯狂地敲着门──

“开门,巧月!否则我会破门而入!”那个外国男子威胁地喊着。

想必他就是蓝巧月叙述的感情事件中的男主角,也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艾瑞克·鲍斯是也。

她早觉得蓝巧月回台湾之举太过冲动,一点儿也不像正常的蓝巧月会做的事,钱晓竹想到今天早上看的书,书上提到怀孕的妇女因为体内荷尔蒙作用容易情绪化、多愁易感,没错,蓝巧月就是这种情形。

她本想过段时间等蓝巧月情稳定下来后劝她回美国一趟,或是联络艾瑞克·鲍斯,把事情好好地弄清楚,现在艾瑞克·鲍斯都追来了,事情一定会有圆满的解决了!

钱晓竺这几天压在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心情十分畅快,打算做个快乐的旁观者,可是不到一分钟就改变了主意。

她看屋里的蓝巧月似乎没有开门的意愿,艾瑞克·鲍斯拼命槌打着她可怜的门,要是她再不出场阻止,今晚就得敞着门厅过夜了。

钱晓竺握着钥匙小心翼翼地接近浑身充满爆裂气息的艾瑞克·鲍斯,大声且极度抱歉地说:“对不超,暂停一下。”趁着文瑞克·鲍斯一愣的剎那,她俐落地开了门,迅速闪边避免碍到激战中的情侣。

艾瑞克·鲍斯迟疑地瞄她一眼,门一开,就迅速把她拋在脑后冲进屋里去。屋内一声尖叫,惹得钱晓竺紧张地挤在窗边睨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艾瑞克·鲍斯自后方抱住想往房间跑的蓝巧月,轻易地将她举高离地,蓝巧月两手办着他交握的手臂。

“喂,别太粗鲁啊!”钱晓竺隔着窗喊,苦于自己不能擅自替蓝巧月决定把她怀孕的事说出来,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艾瑞克·鲍斯理都不理她。“为什么不说一声就离开?”

“放开我!”蓝巧月固执地扭动身子。

“告诉他呀!巧月,你这样会弄伤自己的。”钱晓竺试着暗示她注意自己肚里的小生命。

总算她的努力没白费,蓝巧月瞬时像颗泄气的汽球失去了动力,一动也不动地任艾瑞克·鲍斯搂着。

“为什么离开我?”

他等了片刻,以为她仍不肯回答了,她才在嘴里低吶道:“因为你不在乎我,不爱我!”

这是哪门子的笑话!?艾瑞克·鲍斯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她的离开竟是为了这样的原因?他忍不住吼了起来:“我不在乎你?不爱你?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想法?难道我每次说的‘我爱你’都是对别人说的?”

“那又不是真的!”蓝巧月浓厚的鼻音、抽搐的肩膀,让艾瑞克·鲍斯明了她是再认真不过的。

他紧张地转过她带着湿气的脸庞,红了眼眶的黑眸充满自怜的眼神,消融他最后的怒意,他有些惶然失措地问:“你怎会这样以为?”

她哀怨地瞪他一眼,冲口而出:“因为你从没问我爱不爱你。”斗大的泪珠奔泄而下,小嘴委屈地往下嫩。

天!对于她的点点泪珠,他这个大男人是全然无措!她从没真正在自己的面前掉过泪呀!无暇探究自己为何会遇上这样荒谬的事,艾瑞克·鲍斯只求能止住蓝巧月的泪水,他笨拙地擦拭她眼睫上的水气。“别哭,我没问你爱不爱我是因为我早就知道你爱我了。”

“我没说过!”她抽咽道。

“有,只是你忘了。”艾瑞克·鲍斯叹息地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你第一次把自己给我的那一夜就告诉我了;就因为确认你的心是归属